,但太子把他盯得紧,他亦怕太子先一步得到消息,坏了赵广渊的布置,便把秘信夹在兵部的公文里。
结果这事还是给太子知道了。
太子便借此为由把蒋项叫到东宫。先是威逼了一通,说蒋项擅动公文,手伸到宫中,已是大罪,按律当贬官或重罚。威逼恐吓蒋项若想保住官位,需改弦易辙,投向太子。
蒋项不从。宁愿贬官也不愿投诚太子,也不愿透露关于越王的消息。
太子恼羞成怒,说他且要留着蒋项的命,让蒋项看看是他笑到最后,还是赵广渊。临行命人端来水酒,还不容蒋项拒绝。
蒋项明知酒里被下了药,但不喝太子不肯放他走。蒋项当时想的是,酒里虽下了药,但太子估计不敢要他的性命,毕竟他被请入东宫,好些人是知道的。
把酒饮后,出了东宫,在马车上就催吐了,可还是低估了太子的狠心。
“当天夜里,父亲就不行了。我兄弟二人寻遍了京中名医,给父亲喂了各种药,还是不行……”
赵广渊静静地听着,两手紧紧攥起,臂上青筋跳了又跳。
极力强忍着。
再听蒋氏兄弟二人说起蒋项离世细节,还是痛不可遏。太子这是明目张胆,杀蒋项来挫他的锐气,打算断了他在京城的信息来源,断他臂膀。
“父亲,父亲让我们转告王爷,莫妄动。暗中蓄力为要,让太子先动。王爷要做的就是等着就行,等太子容不下王爷,先动手,王爷占了大义,予以还击,到时一切水到渠来。”
赵广渊闭了闭眼,哀思眨去,眸中更加坚定,“本王已等了十余年,不介意再多等几年。先生的话,本王要听。先生的教诲,于本王如醍醐灌顶。”
兄弟二人很是欣慰。
蒋文涛看向一旁低头擦泪的世子,“父亲还遗憾不能多教诲世子几年,临行前还念着世子,让我们兄弟多多看顾。”
长至起身,朝蒋文涛和蒋旭阳行了一个深礼,“不能亲至先生坟前致哀,弟子愧受先生教诲一场。先生死得冤,弟子定会为他报仇!尔后谨记先生之言,秉承先生遗志,做个于国于民有功之人。”
“世子快快请起。”蒋文涛兄弟上前扶起长至。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对着赵广渊夸赞,“世子长大不少。变得我们都认不出了。来的路上,我们就听说世子跟着云静山的姬先生在做学问,聪敏好学常得先生夸赞,人人都说世子成长得快,这一看,果然如此。”
听得别人夸自己儿子,赵广渊目光温和。“他还稚嫩,为人处事想得不够深入。”
儿子从小不曾吃过苦,又在夏儿那个太平的国度被熏陶,看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阴暗面接触得少,所以赵广渊这段时间也纵着他,让他跟着姬长风四处走走看看。
“慢慢来,世子现在已经让我们刮目相看了。”
“今后还请两位先生多多指教。”长至又鞠了一礼。
“好好。”蒋氏兄弟笑着应下。
蒋家兄弟到了函谷城之后,赵广渊轻松许多。
蒋文涛仍担着越王府的长史,更多的工作是对内。而蒋旭阳,因辞了官,赵广渊干脆成立了一个互市监,让蒋旭阳担任互市监的监正,让他全权负责互市那边的事务。
互市监在大齐之前有这个衙门,但大齐立朝以来未开放过互市,故尔未设此部。现在赵广渊依着前朝,重新开设互市监,命蒋旭阳担任监正一职。
又让他自行挑选监丞等人。
蒋旭阳这次从故乡出发,知赵广渊缺人才,故尔从族中带了不少青壮学子,并带来不少姻亲故旧家中的青年才俊。一路也有不少家族偷偷携族中青年才俊来投,蒋旭阳都帮赵广渊收了下来。
很快,大齐朝第一个互市监就成立了。
除了监正,还有监丞、录事各一人,监府两人,监史、价人各四人,并掌固八人。互市那边越加规范。
而这一切赵广渊也并未瞒着至正帝,由他亲手写的奏疏很快便递到至正帝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