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知府一职自有人担任,且蒋大人又如何知道接任人选在越州做不出成绩?我朝官员身负皇恩,不敢渎职妄为。”
蒋项哼了声,不敢渎职妄为?“那李茂又为的什么要调去厉州?”
展廷一时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太子和秦王一听,把越州知府李茂调去厉州?
看了一眼面露不虞的越王,和就差跳起来暴走的蒋项,这一早上被皇上斥责的郁郁之情瞬间就散了。
太子拱手:“皇上,这个李茂这些年尽忠职守,属实不该再让他呆在偏僻的州县,若不能加以抚慰,恐会寒了天下官员的心。”
而楚王见老七生气,心里更是舒坦,附议道,“太子说得在理,皇上,李茂既然能力不俗,相信由他担任厉州知府,定能平复厉州百姓对朝廷的不平之心。”
底下官员纷纷附议。
厉州刚刚受灾,朝廷赈灾粮尚不能支撑百姓度过灾年,来了一个父母官,又纵容手下亲眷夺百姓田土,百姓们对朝廷对官府已不复信赖,正该派一个经验老道,有能力又为官清廉的官员前去压场,帮助百姓度过灾年,重拾对朝廷的信心。
对于是不是挖了越王的墙角,没人在乎。
至正帝似乎也不在乎,很快就拍板,定下李茂为厉州知府。似乎为了安抚越王,没有重新安排一个知府到任越州,而是把越州同知升任知府,另派一个同知过去。
散朝后,赵广渊和蒋项拂袖而去,更加取悦了一些人。
中午,蒋项和赵广渊分别去了会仙楼,进了五楼专属赵广渊的雅间。
“微臣敬王爷一杯,贺王爷心想事成。”
赵广渊微笑地把酒杯端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是啊。微臣还生怕这当中出了变故,现在好了,李茂顺利赴任厉州,范辞也如愿升任知府一职。”真是可喜可贺。
蒋项生怕李茂离任后,调去的知府是别人的势力,生怕越州被盯着,坏了王爷的大事,那倒不如让李茂不动。
没想到王爷说范辞会升任知府,蒋项还觉得希望不大,没想到不止太子和秦王,就连皇上都觉得挖了王爷的墙角,出于补偿,没有再派知府过去,而是真的把范辞升任知府一职。
“有范辞盯着越州,越州可以继续暗中发展。”相比于半路投靠的李茂,范辞才是百分百越王的人。
“倒没想李茂在京中还有一二关系,还说动了展廷帮着说项。”
赵广渊说完,嘴角勾了勾。展廷是展青珂之父,他拒了展家的婚事,外面都以为他会和展家交恶,不交恶起码不会往来,今早朝会展廷帮着说项,反而是个意外之喜。
“是啊,展廷不知道知不知王爷在拉拢李茂,若知道李茂现在投靠了王爷,不知道心里恼不恼。王爷,这展廷现为吏部侍郎,手上权力不小,咱们私底下是不是……”
“展廷若能拉拢自然最好。但若不成,只别交恶就好。”
“是,微臣明白。展廷之女听说议亲不顺,微臣准备私下帮他看看。”若能为他觅得一位佳婿,想必展廷能对越王另眼相待也说不定。
此时迎宾楼里,秦王楚王也正招待幕僚用餐。
几人也是言笑晏晏,举杯换盏,好不高兴。
“老七今天那脸色,跟吃到苍蝇一样,太好笑了。”楚王哈哈大笑,“我就喜欢看老七这一副憋着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有幕僚便吹捧道:“越王现在的处境,哪里容得他反抗,他就算想强留住李茂,让他在越州再任一期,也无人帮其运作。满朝大臣,也只一个蒋项肯愿意帮他奔走。哪像两位王爷,都不用开口,就有无数的大臣会意,争着抢着帮王爷达成所愿。”
秦王楚王听得心里舒坦。
老七就算托生在皇后的肚子里又如何,被打发去守十年陵不说,现在好不容易回京,不说拉拢重臣帮衬,还自取灭亡,娶了一个毫无背景的民间女,这是自甘堕落,也不怪没人肯支持他。
这满京城的世家贵族,哪个不是人精,你越王有什么值得别人支持的?
“那个范辞是谁的人?”秦王问道。
有幕僚已调查过范辞,“范辞寒门庶族出身,他这一门已经落魄,京中也没有亲眷,被打发到越州已连任两任越州同知了。”
那就是背后没有别的势力。
“派人去与范辞接触。”秦王淡淡出声。
幕僚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先下手为强,防止越王先拉拢范辞了。“是,属下即刻派人去与范辞接触。”
楚王乐了,交待道,“范辞在越州那个穷地方呆了那么多年,只怕是吹风吹够了,给他多带些金银,让他帮忙盯着越州,再许他将来能调回京任职。”
挖墙角嘛,谁不会,挖一个李茂哪够。
幕僚们听着楚王调侃的语气,也是跟着乐了起来。桌上的美食都变得愈加可口了起来。
一个幕僚咬着一口肉,吃得喷香,“这深井烧鹅比会仙楼也不差了,好吃!”
一句话,让屋里静了静。
秦王放下了筷子,楚王面上却带了气,看着桌上的深井烧鹅,越看越气,竟起身把它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