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林照夏做得不对。
“我就说她非要迁走户口,定是有什么想法。现在好了,户口迁出去了,跟家里也没关系了,可不就为所欲为了吗,觉得毕业了,不用拿家里的钱了,也不把家里当一回事了。我就说不是亲生的,她养不熟。”
林爸说不过她,闭嘴不分辩了。但心里也疑惑,要不是真有什么,然然不会随便说这样的事。难道夏夏真的给人当了小家雀?
林妈在家里气得胸闷头痛,在家里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实,第二天一早就说要去海市找林照夏。
她要问个清楚明白。
她养了她那么多年,怎么这样大的事不跟家里说,是觉得翅膀硬了,不把养恩当一回事了?
而且她要看看那个男人是何方神胜,若是家里条件不错,为什么不帮一帮然然,害然然走投无路要跟那边家里接触。
林妈到海市的时候,林照夏正在古玩店里和吕善长招呼客人。
随着通州敬德太子墓的挖掘,现在掀起大齐热潮。林照夏和吕善长及时调整经营思路,原先被人查了一番,不敢讲这是齐朝的文物,现在高调地挂出镇店之宝,以经营齐朝古玩字画的噱头来吸引顾客。
门庭若市。
吕善长和招来的店员根本无法支应。这些天林照夏便经常过去帮忙。
林妈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正在跟客人推销赵广渊编纂的《大齐春秋》……
“现在相关部门几乎已证实大齐被历史遗忘,这书所记是正史还是野史,还要等专家找更多证据佐证,但编纂特别严谨,用词老道精练,具有很高的学术和研究价值。这是相关部门特许我们印刷售卖的,搞不好以后只有这几套了。”
厚厚一套《大齐春秋》售价在几百块,一天也卖出好几百套。跟字画古董相比,自然不是什么大钱,但这是赵广渊的心血,林照夏还是希望它被更多的人看到。
他也一定希望大齐被后世人所知。
所以林照夏向每一个进店的客人都推销了这本书。
这一上午就卖了两百多套,林照夏正要跟吕善长分享这个好消息,就接到了林妈的电话,“妈。”
“你在哪?”
呃……“在海市啊。”林照夏有些莫名。
“我问你在哪里!我现在火车站,我过去找你。”
呃……林照夏急忙说了一个地址,就直接趋车赶了过去。她到的时候,刚停好车,便在地铁口接到了林妈。
不等林照夏说要带她去吃午饭,她就说要去林照夏住的地方。林照夏有点懵。
带她到附近商场的地库,两人坐上车,就把车开上路面。
林妈坐在副驾驶座上,来回地打量开车的林照夏,及这辆车,“新的车,刚买的?你买的?”
林照夏自接到她的电话,就有些懵圈,不知她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来,问她什么也不说,一见面就说要去她住的地方。
林照夏一路思忖着,这会也没办法找个地址出来说是她住的地方,而且脑子没做出反应前,在林妈一问她住在哪时,已嘴快说了地址。
也没法不去了。现在脑子懵懵的,点头,“去年买的。”
“多少钱?”林妈语气平淡,看着方向盘上的大奔标志。
“二十几万。”
二十几万?买大奔?骗鬼去吧。林妈运着气,没说话,心里翻江倒海,酝酿着风暴。
林照夏两手在方向盘上紧紧握了握,牙齿咬了咬下唇,又松开。
车里气氛诡异,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林照夏住的小区。
车子一开进小区大门,林妈的眼睛就盯着小区环境看,把小区名字往手机上一搜,这里竟是富人区!一平米竟然要十几二十万!
林妈胸口如堵着大石,一路却忍着没吭声。
林照夏口快说了地址,又没有办法变出一套房子来,只好把她带来自己住的家,一路沉默着,心里想着如何应对。只怕不好糊弄。
林妈跟着林照夏上了十八楼,见还是一梯一户的房子,心里更是惊讶,猜测着林照夏背后那男人的家境。
等进了屋,一眼看到墙上挂的硕大的一家三口的相片,林妈眼睛盯着看,淡淡地撇了林照夏一眼,眼睛里藏着林照夏看不懂的情绪。
林照夏以为她会说些什么,但没有。林妈转身参观起房子来。
十八层,一梯一户,四室两厅两卫,南北双阳台,房型方正,还是新楼盘,这房子没个一两千万拿不下来。
林妈在长至的次卧站立许久,又在主卧站立更久,在主卧的卫生间又站了站,这才转身回了客厅,坐下。
眼睛看着墙上的相片,“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
“孩子都生了,还想瞒着!”林妈声音扬了起来,看着墙上相片里的小孩,来时只以为那孩子年纪不大,没想到瞧着都五六岁的样子了。
竟当男人家雀这么久了?
林照夏默了默,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也不是一定要瞒着家里,赵广渊又不是拿不出手的身份,他也没什么不堪的经历,没必要藏着掖着,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林妈看着她头垂着,闭口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