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父王!”
齐亲王正站在鱼缸前喂鱼,看几条鱼吃得欢快,眼睛高兴地眯成一条缝。结果被德阳冲进来这么一喊,吓得他手里的鱼食就全扔进了鱼缸里。
见那贪食的鱼猛地一窜就把鱼食尽数吞下,眉头紧紧皱起。担心被这贪食的鱼吃多了撑坏了,转身怒目,这坏丫头。
“毛毛燥燥的,都是大姑娘了,你母妃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都是要嫁到别人家当儿媳的人了!”
德阳不以为怵,也没看他,见那几条鱼因为争食,鱼缸里泛起一阵水花,高兴地趴到近前去看。
真是好看!
这么大还这么好看的鱼,她从来没有见过!除了宫里皇伯父那几条,满京城就数她父王这几条最大了。
她以前站在陶缸前,站在府里的湖畔看鱼,都只能看到鱼的背脊,哪像这样,看得这么清楚的。连它们身上的鳞片都看得一清二楚,它们吃饭的样子,嘴巴一蠕一动的,游起来尾巴左右一甩一甩的,可真好玩,光看鱼她能趴着看一天。
转身招来跟她过来的小丫环,接过她手里的小匣子,打开,捏了一物就扔了进去。
见喂了食,那几条金龙银龙鱼争着抢食,高兴地直拍手叫好,指着其中一条,“每次都是你,就不能让给别人也吃一回?”很是生气。
齐亲王在看她往缸里扔东西的时候,就暗叫不妙,一时没拦住,那丫头就手快地把东西扔进缸里了。
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这次又投的什么?别每次都扔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它们喂死了,你父王我要心疼死!”
“就是蟑螂啊。”哪里奇奇怪怪,又不是没见过蟑螂。
蟑螂!“你给我的宝贝喂蟑螂!”
齐亲王差点跳了起来,趴到鱼缸前,恨不得让那条金龙把蟑螂吐出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恨不得钻进去给它抠出来。
德阳哼了声,“蟑螂怎么了,它们可爱吃了,每次都争着抢。上回我喂跳虫,它们也是争着抢,想来它们也跟我一样都是爱吃肉的。”
见父王捂着胸口一副要撅过去的样子,忙上前拍抚,“没事没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父王你放心,我都问过店里的掌柜了,他说金龙银龙很喜欢吃虫子,你别老喂那些鱼食,它们会吃腻的。”
“你还说,你还说!我的宝贝哪能吃那些肮脏东西!”齐亲王痛心疾首地看着缸里的鱼,心疼得不行,他的宝贝怎能吃那些东西,眼睛紧紧盯着,生怕它们下一秒就出事了。
见它们没事,转身喝道:“还有,让你别叫金龙银龙,你是不怕犯忌讳啊,你皇伯父降罪下来,父王也保不住你。”
“是是,不是金龙银龙,是金宝银宝。”德阳翻了个白眼。
齐亲王见缸里的鱼没有异样,游得比之前还欢快了两分,安了心,瞥了德阳一眼,“你干什么来了?”
这丫头,今天不追着她的文涛哥哥了?
“哦,差点忘了正事。父王你看,”把手中的信递给齐亲王。
“父王你说,渊堂兄问我买头饰是什么意思?想要头饰跟外头银铺里买就是了啊。而且他一个男人,买这些做什么?难不成……难不成我堂兄遇上可心的女子了!”
她堂兄被诊出得了那样的病,她跟着难过了好久,渊堂兄多好的人啊,脑袋也聪明,正该生十个八个小子,生一屋子聪明的后代才好,怎么就不行了呢。
听说送去皇陵的四个美人他从不近身,还打发回了两个,现在这是遇上喜欢的了?
齐亲王也有些疑惑,接过信去看……
看完松了口气,“你这丫头瞎猜什么,你堂兄信中不是说了吗,他买了有用处。没说送人。再说送人能送别人用过的?”
“用过的怎么了,我的头饰保存好着呢,而且都是宫中匠作局的精品,别人买都买不到!”
说完又愣了愣,“堂兄想要宫中匠人制的头饰?可是宫匠制作的头饰都是有规制的,不是谁都可以戴的。”
齐亲王瞪了他一眼,“你堂兄还不比你明白?他定是另有用处。”
“行吧,那我给他几副,宫中所制的给他两套,再给他外头买的两套。”
“这么大方?”
“我堂兄用别的跟我换了。”招来外头跟来的丫环,接过一匣子打开,“父王你看!”
齐亲王一看,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么大的金珠!你母妃都没有。”
“那当然!”德阳得意,“父王你只瞧得见金珠,你再看看,除了金珠,还有其他颜色呢。”这粉的黑的白的,颜色多样,且个个都比拇指头大,她可太喜欢了。
“你堂兄这是下了血本了。那你可得好好给他挑几副,他在皇陵不容易,能找到这么大的珍珠送你,也不知费了多少劲。后宫娘娘们怕是都没有。”
德阳欢喜地又把那些珍珠挨个摸了一遍,“父王放心吧,我当然会投桃报李啊。不说了,我给堂兄挑头饰去了。”
不等齐亲王开口,又风风火火地跑了。跟来时一样。
齐亲王不由得摇头失笑,这丫头。疯疯颠颠的,还嫁人?嫁给谁他都不放心。又一想,还真是门风好公婆又和气的蒋家,才能让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