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一千两……
宋瑛悄悄瞄了眼越少知轻叩的手指，心里轻哼，下个五子棋都弯弯绕绕的，没意思。
“我……”
“郡主，小侯爷来了。”墨汁的声音硬生生打断宋瑛的决定。
她灵机一动，招手让宋时鹤赶紧进来。
宋时鹤见小陛下也在，正打算行礼，宋瑛起身拉着他入座，“我饿了，得去吃点东西，你先替我陪王爷下会儿棋。”
“阿瑛姐姐饿了？”越修辕看了看她的肚子。
“恩，怀孕了，总是饿。陛下要随我一起去吃点吗？荣升的厨艺不输御厨哟。”
越修辕期望地看向越少知，“皇叔，我可以去吗？”
“您是陛下，您自己做主。”越少知说这话时，目光从宋瑛的肚腹扫过，“小侯爷与本王下一局吧。”
宋时鹤应道：“好。”
无需越少知吩咐，于梁跟在宋瑛等人身后。
发儿一个转身将他拦住，“于侍卫你也饿了吗？如果你要吃的话，可得给钱哟。”
于梁嘴角抽了抽，“钱刚才已经全给你们了。”
发儿食指摇摇，“那不一样哦，将军府的饭菜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多一张嘴吃饭也得付钱。”
于梁看向越走越远的宋瑛和越修辕，“那你怎么不找陛下要钱？”
发儿叉着腰道：“陛下是天子，全天下都是陛下的，当然可以不用给了。”
于梁在身上找了找，最后找出十个铜板，“我只有这么多了。”
发儿摇头，“十个铜板，都不够一顿米饭。”
于梁无语，“将军府的米是金子做的吗？”
发儿骄傲地翘起鼻尖，“郡主有孕在身，所有的吃食都是最好的，当然贵啦。于侍卫要是实在拿不出钱，你可以去外面客栈吃呀。”
这丫头……果然是主仆，都长了同一张嘴。
被发儿这么一耽搁，宋瑛和越修辕早就不见了踪影。
于梁返回茶室，越少知似乎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落下一子，与宋时鹤聊了起来：“小侯爷的棋是谁教的？”
宋时鹤：“祖父教我的。”
越少知：“郡主也是？”
宋时鹤笑着说道：“应该是我父亲吧，郡主待在父亲的身边最长。”
越少知：“侯爷的棋艺本王领教过。”
当真是宋晋卓亲自教授宋瑛棋艺的？
宋时鹤落下白子，将黑子困住，“祖父同我说，阿姐琴棋书画，棋画相当之差，再则是书，最后是琴。”
越少知盯了他一眼，反手一招，断了白子后路，“郡主的字本王见过，工整娟秀……”
宋瑛曾将写好的请帖拿给他过目，他也只是匆匆一瞥。
补了句，“中规中矩。”
宋时鹤点头，“阿姐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喜欢美人。”
这点，越少知十分认同。
国宴上看西月公主时的眼睛比任何一个男人都亮。
好像……与她成亲那晚，她看他时的眼睛也亮过。
“看得出来，小侯爷比十五更了解郡主，也更在乎她。明日就是进申考了，也不在家准备，还特意来将军府。”
来得可真巧。
“阿姐怀着身孕，姐夫又不在家，父亲早前就叮嘱我时常来府上看望。其实我阿姐很喜欢热闹的，王爷应该也知道吧？”宋时鹤说得平常，但越少知又岂不知他话中的暗讽。
“呵，知道。”
啪！
黑子重重落下，彻底封死白子。
宋时鹤赞道：“王爷棋艺出神入化，受教了。”
越少知将手里的棋子放入棋篓，说道：“该走了。”
于梁正要去找小皇帝，宋时鹤道：“我去叫他们吧，阿姐最不喜欢用饭被打扰，于侍卫去了，怕是会被念死，我脸皮厚，已经习惯了。”
于梁看向越少知，见他不说话，便跟着离开了。
*
越修辕被宋时鹤亲自送回了马车里。
今日见着了宋瑛又吃又聊的，好不快乐，连进了车厢都忍不住对越少知说：“皇叔，霍将军堂弟的厨艺当真厉害，要是他能来御膳房就好了。”
“霍荣升？”
“嗯嗯，皇叔也知道他吗？你也吃过他做的饭吗？”
越少知轻揉了下眉心，问：“想好了吗？陛下。”
本来还高兴得放光的越修辕，突然一下子变灰了。
“皇叔，现在又不是在宫里，回去再议好吗？”
越少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阿瑛姐姐没帮你想办法？”
越修辕不解地眨了下眼睛，“阿瑛姐姐帮我想什么办法？”
当真没同宋瑛讲和亲的事？
见越少知阖目小憩，越修辕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小声念了句，“阿瑛姐姐吃得可真多……”
越少知嘴角不露痕迹地微动了下。
有没有聊，过几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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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瑛喝了两口茶，见宋时鹤回来，问道：“陛下他们走了吗？”
“恩，走了。”
宋瑛打了个哈欠，又问：“是父亲特意叫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