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里呐喊数遍,依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无力感压得宋婼儿要喘不过气了。
木春将她扶回屋里,宋时鹤踏了进来,说道:“我是来替父亲传话的。”
“父亲?”宋婼儿抬眼看向宋时鹤,她既期待着,又害怕着。
经历过几次的被失望,她害怕从宋时鹤嘴里听到伤自尊的话,可她又想听,也许父亲因着她的难处,以及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她说些鼓励的话呢?
宋时鹤轻哼了声,“父亲说,今后好好做你的王妃吧。”
“就、就这?还有呢?父亲没有别的话吗?”宋婼儿紧张地站起来,她走到宋时鹤跟前,发现他竟比自己的弟弟还要高几分。
她只能仰着头看他,“我不信,父亲肯定还有别的话。我可是为王爷,也为宋家生了儿子,那可是父亲的亲外孙啊。”
任由宋婼儿说着,宋时鹤不为所动,像根木桩似的站在那里。
宋婼儿看着宋时鹤这副冰冷的脸,她怒道:“你!是你!你抢了我弟弟的身份,那些话也根本不是父亲说的,都是你编造的!你就是个骗子!”
宋时鹤只微微偏了下头,然后轻吐一个字,“哦。”
哦?!
又是这样!
同宋瑛一样,冷漠地看着自己狂怒,最后却只嘲讽地回她这一声‘哦’。
宋婼儿怔愣地往后退了退,“你、你是宋瑛的……不可能,韩氏根本就没有别的孩子,你到底是谁!?”
宋时鹤两手扶了扶衣衫,并未回答宋婼儿的话,只道:“王妃好好休息,告辞。”
“你不能走!”
宋婼儿追了上去,却被门外的于梁拦住,严肃提醒,“王爷有令,王妃不得踏出房间一步!”
宋婼儿瞬间拉回理智,她狠狠地瞪着离开的宋时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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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鹤跟在管家身后,看见越少知站在前方,他上前喊了声,“王爷。”
越少知淡淡道:“我送你回府。”
“多谢王爷。”
上了马车,宋时鹤安静地坐在角落,越少知问道:“十五去哪里了?”
“他回祖父身边了。”
越少知轻恩了声,看向车外的街道,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里窜来窜去。
“是发儿。”
宋时鹤顺着他的视线瞧去,还真是那丫头。
可能是视线太过明显,发儿下意识地朝他们看去,‘呀’了声躲到霍荣升身后,“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霍荣升正跟摊主砍价呢,被发儿这一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你干嘛呢?”
发儿竖起手指,嘘道,“摄政王的马车。”
霍荣升转头看去,还真是,里面好像还坐着十五?
真是十五?
霍荣升高兴地举起手冲车里的十五挥了挥,“时鹤。”
郡主特意交代过,以后遇见他要叫宋时鹤。
车里的人也朝他挥着手回应,霍荣升乐着对发儿道:“干嘛呢,是时鹤。”
发儿从霍荣升身后探出头,马车已经驶过去了,看不见里面的人。
“小侯爷为什么在王爷车里?”
不是说王爷不喜欢宋家吗?怎么又亲自送小侯爷了?唔……有问题!
“荣升公子,你的价钱谈好了吗?奴婢想回去了。”
“谈好了,轮到你付钱了。”
付了钱,两人回到将军府。
发儿将刚才所见的告诉了宋瑛。
宋瑛咬了口水果,“奇了,我还以为摄政王是不屑再与宋家有牵扯,看来他也怕事情做绝,适得其反。”
所以才想着送宋时鹤回府,以此来缓解两家的关系?
应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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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少知的确是想缓和两家的关系。
他问向宋时鹤,“宋瑛对此没有异议吗?”
宋时鹤愣了会儿,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宋瑛对于‘宋时鹤身份’这事的态度。
“对于郡主来说,与她无关。”
的确是无关,这是宋家男人自己的事。
侯府外的下人见着王府的马车,立刻迎了上去。
待马车停稳,越少知对宋时鹤道:“回去告诉宋晋卓,孩子满月这天,我会让王妃带回侯府与家人相聚。”
“多谢王爷。”
宋时鹤被摄政王亲自送回来的事自然传到了元平县主耳中时,她正闭着眼睛享受下人的服侍。
“看来摄政王是想缓和两家的关系,但孩子不封世子,就算一百个满月酒又有什么用。”
柴嬷嬷低声说道:“可要这消息告诉小姐?”
元平县主缓缓睁开眼,抬了抬手,“去吧,也许她会对这满月酒感兴趣。”
消息送出,另一边宋瑛也收到了。
“越少知怎么突然想通了?”宋瑛啧了声,“我还以为他多硬气呢,这么快就开始服软了?我父亲还什么都没做呢。”
宋时鹤道:“许是王爷也得到了什么消息?”
宋瑛挥了挥手里的捶捶乐,“咱们这一辈的,你代表着宋家、遇兴代表着商家、还有荣升代表着霍家,单咱们三家扭成一股绳,也够越少知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