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检查了米歇尔的伤口,情况很糟糕,子弹被留在了体内,内脏被打穿了,流出来的血不算什么,最糟糕的是里面还在内出血,照这个情况下去,米歇尔要不了多久就会死的。
米歇尔面色苍白,她的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对方:“我听到了……”
保罗面无表情的盖上了米歇尔的伤口:“坚持住,我们会逃出去的。”
说完后保罗就要出去把克莱恩替换回来,米歇尔一把抓住了保罗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杰拉德,是你吗?”
保罗没有回头,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这不重要。”
然后他挣脱了她。
她露出了一抹苦笑:“是不重要,而不是……不是吗?”
很快,克莱恩回来了,一进来就紧张的问:“妈妈,你好了吗?”
米歇尔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克莱恩的刘海,眼中闪烁着无尽的眷恋:“没事了,克莱恩,我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害怕,妈妈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永永远远……”
克莱恩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只有母亲的味道才能让他忘记这一刻的恐惧:“嗯,妈妈……”
米歇尔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划过脸颊,对不起啊,克莱恩,是妈妈说谎了……以后,这个孩子就由你来保护了……杰拉德……
“妈妈?妈妈?妈妈!”
车厢外的保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泪水忍不住的奔涌而出,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故事不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米歇尔,对不起,我终究还是那个什么也做不到的杰拉德,我以为我只要远远的看着你们母子就好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对不起啊……
杰拉德猛然睁开双眼,他的眼中布满了通红的血丝,愤怒、憎恨……无数负面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澎湃,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要带着克莱恩逃出去才行,他已经失去了米歇尔,第二次失去了她,他不能再失去她的孩子,绝不能让他们的孩子受到伤害。
“驾!”
后面追赶的人已经感到不耐烦了,每拖延一点时间,就更容易出现变数,他们必须要尽快完成任务才行。
“想办法把马车停下来!”
“怎么停?”
“射马!”
一时之间枪响连天,杰拉德也意识到了对方的想法,想尽办法避让子弹,但是马车终究是太臃肿了,终于还是有一个人追上了他,一枪射中了正在疾驰中的马。
稀溜溜溜——
马儿发出一声悲哀的嘶鸣瞬间脚下踩空翻滚着倒了一下去,这种情况下一匹马突然倒下,顿时就让整个马车失去了平衡,车厢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而坐在前排驾车的杰拉德更是直接被摔的晕头转向。
等杰拉德强撑着爬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杰拉德一脚踹开马车门,或许是米歇尔在天之灵庇护了克莱恩,在刚才那么激烈的摔击中,克莱恩因为蜷缩在母亲的怀里只受到了一些擦伤,冲击的伤害全由米歇尔的尸体承担了。
杰拉德将克莱恩从米歇尔的怀里拉了出来,看着嘴角微微带笑的米歇尔,他不由痴了:“米歇尔,你做到了,你保护了你的孩子……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杰拉德将克莱恩护在了身后,看着这群冒充强盗的家伙,愤恨的问:“是威利吗?是他派你们来吗?”
领头的人骑着马来到了他的面前,取下了脸上用来蒙面的丝巾,嗤笑一声:“区区一个车夫,脑子还挺聪明的嘛!话说,米歇尔夫人的品味不行啊,找姘头怎么找你这种货色,咱们哥几个哪个不比你强?”
杰拉德认识这张脸,对方是威利的心腹,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样,这些人是威利派来的。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天真的杰拉德了,他当年险死还生,被一伙走私犯打捞了起来,凭着惊人的毅力活了下来,见证过了无数的丑恶,虽然他不知道威利哪里来的自信可能占据银荆家,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推测出幕后黑手的身份。
杰拉德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捡起一根断裂的木棒,对周围这些人说:“是个男人就下来跟我决斗,我会一对一,一个一个杀光你们!”
威利的心腹听了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看看他,这家伙在说什么呢?他要跟我决斗,还要杀光我们?哈哈哈……”
周围的人也狂笑了起来,领头的人戏谑的看着杰拉德说:“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儿,你就是一个车夫,凭运气傍上了银荆家的大腿,你什么也不是,你有资格要求什么吗?”
杰拉德沉默了片刻后,脸上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呵呵,瞧瞧你们这群孬种,只敢对女人和小孩出手的废物,面对一个男人正在的挑战时,你们这群杂种连卵子都吓没了吧?说得对,我是一个车夫,但我是银荆·米歇尔的车夫,你们又是什么?青草·威利的狗吗?威利他自己都是银荆家的狗,你们给狗当狗?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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