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山璃的契约也签好后,岁老仙便将三份契约都给了秦镜语。 他传音道:“丫头,这三份契约,你且好好收着。 可千万别因着此时你对它们的信任,而觉得我这是多此一举。 你要知道,修仙一途,长路漫漫。 你不可能保证,你身边的每一人都能始终如一地待你。 就如那隐丘,不也曾与乾宴共克苦难、并肩作战、畅谈人生过?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机缘、权力、名望等等,却迷惑了他的心,让他做出了背叛的事情。 诸如此类,在整个昊虚天界,简直数不胜数。 你最近不就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幕反目成仇的场景吗? 那沈思溥为了一己之私,能以假面目欺骗齐云多年。 这份隐忍与心狠,当真让人胆寒。 不过,说到这,我倒有一句话想要提醒你一下。 日后你若是遇到了莫名对你好的男人,切记一定要远离。 相信我,丫头,他们的内心定是不怀好意。 说不定,对方就是下一个沈思溥。” 岁老仙的嘱托,一开始听着还像是那么回事。 可越听,秦镜语便越觉得不对劲。 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再加上听到齐云这个名字时,她蓦地记起了乾坤袋中的万灵圣塔,所以便将心中那股模糊的不对劲给直接略过去了,转而与岁老仙提起了重塑肉体一事。 岁老仙闻言,对那圣塔的感天通地之能很是感兴趣。 只不过在正式探讨此事之前,他先将手中那三本功法一一分发给了山瑜、山璃与老白。 之后又对五小只勉励了一番,勉励得它们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用来修炼后,才满意地挥了挥手,放它们离开了。 门刚一被关上,岁老仙便冲秦镜语点了点头。 秦镜语见状,一个意动,其手中便倏然出现了一座缭绕着黑色雾气的九层黑塔与一枚黑金色的塔状圣芯。 “这是万灵圣塔,这是此塔的圣芯。”秦镜语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手中的圣塔与圣芯说道,“我从齐云与沈思溥的对话中得知,这圣芯可用来重塑修士的肉体。 若这是真的,那正好可以将它一分为二,分别为你与乾宴炼制一具躯壳。 届时,你们便可以正常地饮酒、喝茶了。 而不是只能闻一闻里面的灵气,却什么也做不了。” 说完,秦镜语便把圣塔与圣芯都摆在了岁老仙面前的矮几上。 岁老仙的目光自圣塔出现之后,便再未离开过。 只不过那目光里蕴含的却不是什么激动,而是从未流露过的严肃。 这让秦镜语莫名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岁老仙,这圣塔可有什么问题?” 岁老仙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抬手捏起了法诀。 但见他双手上下翻飞间,十根手指都快舞出残影来了。 此等架势,饶是秦镜语不知道这圣塔到底有何问题,也意识到了,这圣塔身上的问题恐怕不小。 要不然,岁老仙也不至于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了。 ...... 待银色印记布满整个圣塔与圣芯之际,岁老仙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口了:“丫头,这圣塔之前被拿来作何用处,你可知晓?” “这个我还真是不太清楚。”秦镜语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我看到它的时候,正是它被汤正谟炼化以作铠甲之用。 不过,汤正谟最后并未成功将其炼化。 所以我猜测,它应该未曾被用作过枝角蟹的铠甲。 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了,岁老仙? 这圣塔,是不是出大问题了?” “嗯。”岁老仙沉沉应了一声,脸上的神色仍是严肃不已,“此塔之前定吞噬、或盛装过无数枉死之人的性命。 因其九层内壁之上,沾染有万千滔天的怨气。 这些怨气聚积于塔内不得消散,久而久之,竟形成了煞气。 方才我观那煞气已然成形,只是还未突破灵塔的桎梏,出得塔外。 但只要其再多吸收一丝怨气,那煞气便能立刻冲出,为祸人间。” “竟是如此!”秦镜语被岁老仙这一席话震惊到了,同时她内心也产生了一丝疑惑,“可若是如此浓烈的煞气,那我应该察觉到一二才对。 可为何我持有它这么长时间了,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身为修士,这点灵知灵觉都没有,那是不是也太恐怖了。 却没想到,岁老仙在听完她的疑问后,竟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丫头,若惊树是不是赠与了你一股力量,名为‘坎鬼之力’?” “嗯,对。”秦镜语看着双目中突然迸发出兴致的岁老仙,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道,“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来了?难道我对这圣塔内的煞气毫无感觉,是因为坎鬼之力?” “也不是没有可能。”岁老仙沉吟道,“说不定便是你的鬼气对圣塔内的煞气产生了屏蔽,所以你才察觉不到的。 这样吧,你现在便释放坎鬼之力试一试。 看看你的鬼气与这宝塔内的煞气相遇之时会发生什么。 届时,一切自会明了。” 岁老仙说着,抬手一指。 接着那漂浮在宝塔四周的银色印记,便豁地裂开了一道口子。 秦镜语一看,当即便释放出一丝鬼气,从那道裂口处探入了塔内。 一入其中,那原本包裹于宝塔的黑色雾气,便开始剧烈翻滚起来。 就好似是混沌的死水中,忽然被洒满了生石灰,霎时沸腾不已。 岁老仙一见此般情形,连忙再次捏诀补好了印记的裂口。 恰在此时,黑雾汹涌到达了极点,冲撞得印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