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血渊上空,韩士楚正带领手下一众弟子,纷纷朝着血渊壁上不断凿着窟窿。 他打算将血渊中的血液都清空,亲自下到底部去探一探血液发生变化的原因。 顺带找到秦镜语和那条碧蟒,逼问出他们到底从神族遗迹内拿到了什么。 随着时间悄然逝去,血渊内的血位在急速下降着。 眼看就要露出血渊底部了,韩士楚驭使着脚下的飞剑“嗖”地一下飞了下去。 他低头俯瞰着渊底铺盖的一层层被腐蚀过的尸体,默默攥紧了负在身后的双拳。 三、二、一…… 就在最后一层血液咕嘟咕嘟地顺着窟窿流掉后,突然从池底之下喷出了一道冲天的水柱。 韩士楚早就张开了护身结界,所以那水柱没有伤到他分毫。 他冷静有序地掏出数张符篆,一齐扔向了那道水柱。 “啪啪啪!”随着符篆的一一爆开,那道水柱也被炸得四散开来。 它们有的落至池底,有的则淋了池边那些苍玄宗弟子们一身。 按理说,堂堂一介修士,避开那些水花简直小菜一碟。 但那些苍玄宗弟子也不知怎么了,竟像是没看见那些水花似的,通通白淋了一顿。 且被淋之后的他们,就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纷纷面色大变。 “怎么回事?这…这里到底是哪里?”其中一个弟子看着满渊底的尸体,率先惊呼道。 “怎么这么多尸体?我怎么会在这里?”另一人也发出了惊呼。 “我不是跟随师兄们外出斩妖了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何师兄?朱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一道惊恐的声音。 …… 头顶上的议论纷纷,韩士楚自然听到了。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方才那道冲天水柱有古怪。 不知对方用了什么招数,竟能让那些弟子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没错,韩士楚认为对方如此煞费苦心地布局、出招,也只是让这些弟子们短暂清醒罢了。 毕竟,虫王还在他手中还活得好好的呢。 只要虫王不死,他便能再次连接到那些弟子体内的虫咒,从而再次操控他们。 “哼!”韩士楚冷冷瞥了一眼血池底部,双目之中尽是鄙夷与厌恶。 但等他御剑飞向高空,站立于那些暂时清醒的弟子们头顶之时,却又熟练地将鄙夷与厌恶全都藏了起来,换上了平日里的端肃与高冷:“安静。” 韩士楚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了神通法术,是以下方的弟子们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便不再言语,改为垂首恭听。 韩士楚见状,很是满意,遂继续道:“诸位弟子想必也看见了,此妖竟有幻术在身,凶险程度已超出你我想象。为了尽快诛杀此妖,还当地百姓一份清明,我命令你们即刻结阵!” 此话一出,除却极少数还在怀疑中的弟子以外,其余弟子纷纷动了起来。 看着那些站立原地兀自犹豫的弟子,韩士楚的双目不由地眯了眯:看来不听话的弟子还是大有人在啊! 不过,他不着急。 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些不听话的弟子便会为他们现在的踌躇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愚蠢!”韩士楚不满地一甩袖子,收回了放在那些弟子身上的目光,转而御剑向着池底飞去。 他要下去投喂一番虫王,好唤醒那些虫咒们。 可就在他降落底部之时,一道巨大的光幕突然打在了苍玄宗众弟子的眼前。 光幕内显示的景象与眼前的很是相似,只是那时的血渊四周还悬挂了无数笼子,笼子内则盛满了无数活人。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有眼尖的弟子率先指着光幕喊道。 “好似是一段录影…”有人迟疑道,“还是眼前这个大坑的录影…” “那些笼子内的是人?!怎么可能?啊!我好像看到了李大壮他们?他们不是去年历练的时候,不幸殒命了吗?怎会被装在笼子里了…” “呀!那个不是白祖奶奶吗?她不是重病死了吗?所以老祖才会续娶咱们黄师叔的…” …… 随着影像的不断推进,众弟子们发现了与平时十分不一样的韩老祖与孙师尊。 也发现了形容举止格外怪异的他们自己。 他们有的人,看到自己像是砍杀猛兽一般地杀死了自己的师兄弟、师姐妹,甚至一些毫无反抗力的凡人们时,都怀疑这个影像出了问题。 毕竟他们根本没有来过此处的印象,也没有过斩杀同门手足和凡人的经历。 但接下来的一段对话,却又让他们瞬间明白了一切—— “韩老头,新收的这批弟子内,可都种上了?”是孙机子那特有的大嗓门。 “嗯。”是他们尊敬的韩师尊的声音,“这批有不少双灵根,想必训练之后,用起来会比以往那些更趁手。” “如此看来,神族遗迹今明两年有望进入啊!哈哈哈… 说起来,还是老兄你本事大,竟然想出了以咒破咒的好方法。 换作是我,估计得去找那什么龙血凤火来破咒了。 你说,那处遗迹到底是个什么神仙留下的,竟然在遗迹四周写满了诡咒。 若不是你破解出其中一部分,知道里面有神族传承,恐怕咱们就会把它当作魔族或鬼族的遗迹来看待了吧。 啧啧,搞出这些东西的家伙这么诡计多端,想必留下的东西肯定不凡…” “里面是何情形,我也不知。你我也休再大肆讨论,小心隔墙有耳。总之,孙机子,千万看好了这帮弟子,虫咒栽种初期,会有一些弟子出现排斥现象。若有露出端倪者,不必试探,直接就地解决。” 韩士楚与孙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