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秦镜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像看一个真正的深井冰一般看着殷启舟,道,“签订契约之前,你可没说有利息的。怎么刚一签完,你就说有了?不行,我要求刚才那份契约无效!” “无效?”殷启舟瞪着一双哈士奇狗眼,无辜地问道,“你确定吗,秦姑娘?” 但无辜只是他的表象,实际情况却是,那杆金黄大秤又“嗖”地一下盘旋在秦镜语头顶了。 且此次大秤给她的压力比第一次大多了,不仅周身的空气在凝滞,就连她本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隐隐间,似是有血液疯狂上行,欲要从她的七窍流出。 秦镜语站在原地,愤怒地看着殷启舟。 她特别不想屈服给这种人。 但还是那句话,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她弱得跟土鸡瓦狗没有区别。 现在的她,弱小的连最基本的护身结界都开启不了,更不用说跟别人谈条件了。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她发誓,今日遭受这一次后,日后万万不可再经历第二次了。 只是目前的形势比人强,她除了再一次低头,别无他法。 “利息计算方式几何,可否请仙长详细解说一遍?”秦镜语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问出这么一句。 几乎不用她多说什么,聪明如殷启舟,一下子便知道她这是屈服了。 “早这么懂事不是行了。”殷启舟眉眼微弯,不疾不徐地收回大秤,只见红唇一张一合间,已将每日利息几何以及计算方式都说了一遍,“十日内还款,利息千分之十;二十日内还款,利息百分之十;超过二十日,那便是百分之五十。秦姑娘,听懂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算一算?” “不用。”秦镜语使劲捋了捋胸口,待到那些血液都回归心脏之后,才开口说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当然。”殷启舟看着她心情不好,自己反而心情大好,“我可以送你去找你的谷金莲大哥。” “不用劳烦仙长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秦镜语一听,连忙拒绝。 笑话,被坑了一次还不行,还要被坑第二次? 见她如此,殷启舟也不强求,只是在转身迈入大门之际,悠悠来了这么一句:“秦姑娘没有我门通行玉牌在身,不知如何在这层楼叠榭间寻得你的谷金莲大哥?” “这个我自有方法。”秦镜语咬紧牙根继续拒绝,打定主意不再让他帮忙。 “哦,是吗?”殷启舟闻言微一点头,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接下来这么一句,“鉴于你我也算有缘,我再叮嘱姑娘一句吧。 不日我门老祖便要举行他的第三十二次结道侣仪式,是以这段时日宗门持续戒严。 非本门弟子,皆需佩戴特制的观礼嘉宾通行玉牌才可。 只要有牌,随处皆可通行。 而没牌,则必须至少一名内门弟子作保,才可进入。 否则通通予以断手驱逐处罚。 说到这里,秦姑娘是不是很好奇这枚玉牌如何获得? 很简单的,只需要你手持贺礼前去办理登记即可。 不知秦姑娘打算送给新人什么贺礼呀? 用不用我带你前去登记处登记完再走? 或者,秦姑娘你需不需要我把你的谷金莲大哥带到你的眼前来,让她为你作保?” 殷启舟此言一出,秦镜语顿觉自己的气血又开始翻腾了。 她得十分努力,才能控制住拳头挥向眼前这个小白脸脸上。 敲!她这是上辈子扒了殷启舟这家伙祖宗十八代的坟了,还是捅了殷启舟这厮的马蜂窝了,怎么今日就跟他过不去了。 秦镜语偷偷在心里骂了对方一大通后,才稍觉心头怒气缓解了不少。 可是怒气值降低后,理智也就回来了。 从另一方面来看,殷启舟说得很现实。 她若想进入这座宗门,就必须有通行玉牌,否则就先断手再驱逐。 也就是说,她要想进去,能依靠的,目前看来只有这个殷启舟了。 思及此,秦镜语顿觉有些别扭,但思前想后,还是开口问了句:“去到谷金莲大哥那儿,需要多少钱?” “哈哈,秦姑娘通透。既然是第二次服务了,那就给你打个五折,嗯…算下来是五块下品灵石。”殷启舟边说边扒拉着手中的金算盘,眉开眼笑地说道。 “什么?打完五折还需要五块?你是在诓我吧。”秦镜语再次怒了。 它母亲的,要不还是干脆下山吧。 这苍玄宗实在是虎狼之窝,她不进去也罢。 见她有要下山的动作,殷启舟又开口了:“秦姑娘下山,需不需要我帮忙?” 秦镜语:“不用!” 殷启舟:“你确定你不需要一些自保的器具以及护心脉与神魂的灵药?要知道这三千三百三十阶台阶下面可是设置了炼心的阵法,稍有不慎,你就会丧命于此啊。” 秦镜语:“……” 她这是焊在了贼船上了,是吗? 怎么都下不来了,是吗? 否则为何进退的道路上,堵着的都是殷启舟这只贼! 尽管满心不愿,但秦镜语在权衡再三之后,到底还是选择了让殷启舟带她进门寻找谷金莲。 毕竟这种方式花钱最少。 她也想好了,一定要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全部说给谷金莲听,让他赔自己的损失! 三倍那种! 因为这一切都是由他的不告而别造成的。 …… 殷启舟将她夹在胳肢窝下,七拐八拐地走了将近三十分钟,最后停在了一处十分荒凉的山洞门口。 一落地,她便听到了谷金莲那独具特色的嗓音发出来的声音。 “大师兄,三师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