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古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原来你是在计较这个,你误会了,我说算是的意思是,我并不知道何谓空间之灵,但如果你的意思是像你体内的那个家伙那种存在方式一样的话,大概我还是不同的。”
“你体内的那个灵体完全寄生于你,只能与你一人交流,它最大的本事,也不过是掌控一方空间,但也仅仅只是掌控罢了,但我不同,你们都看到了,我能创造此地轮回,在这域核之内,一切都受我主宰……”
楚溪沅微微眯了眯眼:“你知道它?我现在联系不上它,是你做的?”
“不是,”沧古否认道:“我说过了,这里是域核,如果将整个通天之境视作我的身体的话,那么这里就是我的心脏,你体内的空间之灵与我同出一源,皆为天地灵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你解释它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出现,但你们人类有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你总该明白。”
楚溪沅沉默片刻,她不是很明白。
沧古突然笑了起来:“真有意思,楚溪沅,有时候我觉得你知道得很多,有时候我发现你又什么都不知道,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楚溪沅没有在意沧古这句话,她接着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算是这里的神,对吗?”
沧古却对这个字眼明显并不怎么在意:“只不过一个称谓而已,你如果愿意这么认为,那也没错。”
众人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沧古轻轻一拊掌:“那么,你们还有疑虑吗?”
楚溪沅抿了抿唇。
沧古的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破绽。
如他所言,他就是这里的主宰,如果他想害他们或是对他们做什么无一不是轻而易举。
犯不着使用什么阴招手段。
他们的顾虑似乎可笑又多余。
“有,”赵子冉突然开口,“我想知道,在通天门时,我们遇到的那些师兄师姐为什么会变成活死人?还有他们,”他指了指言祁墨他们这些神情呆滞、至今还未清醒的人,“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沧古静默片刻方才开口:“我似乎从来没有说过,重启地心灵脉之后你们就能离开这里。”
他神情冷淡:“如果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迷失在此地又或者是陷入轮回不得解脱,时间久了,变成活死人,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怎么?”他说着微微停顿了下,“难道这也要算在我头上?”
“你们贸然闯入我的地盘时有没有问过我是否同意?既然没有问过,那我自然也没有义务送你们出去,不是吗?”
众人沉默了下来。
沧古说的,也算是合情合理。
他又笑了起来:“不过……”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楚溪沅手中的太一笔,漫不经心道:“你们应当不会再有这样的顾虑了,不是吗?”
三人彼时对视一眼。
沧古说的话,他们谁都没有从中听出任何问题。
赵子冉道:“那我去了?”
萧若璋迟疑着,但还是松开了拉住他的手。
赵子冉随即朝着祭台上突起的方向走去。
奇异的是,当他们退走的时候,祭台中爆发的能量狂暴的似乎恨不能将他们撕碎,但当他朝着走过去之时,所有的能量却自发给他让开了路,那阵势,竟像是在夹道欢迎一般!
赵子冉走到祭台的巨大圆形突起之上,左手在血魔刀上划过,手心中立刻多出一道血口。
滴滴鲜血坠落,刹那间,那圆形突起光滑的平面上竟然出现了道道雕刻一般的凹凸不平的痕迹。
这些痕迹看上去像是某种神秘而古老的符文,随着赵子冉的鲜血涌入其中,刹那间,刺目的红光冲天而起,瞬间染红了整片祭台之上的天空!
这一幕,和当日楚溪沅将血滴入血海灵池那方祭台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是并没有闪烁变换,祭台也没有炸开。
随后,吸收了赵子冉鲜血的祭台圆形突起不再转动,慢慢停了下来,赵子冉本来想将手收回来,不想却有一道强大的吸力猛地自那些符文之中爆发而出,赵子冉整个人连丝毫的反抗都没有就被吸摄进入了其中,刹那间消失不见!
“子冉!”
这一变故始料未及,萧若璋厉喝一声,飞身冲了过去,然而当他扑过去的时候,那祭台之上的圆形突起竟然慢慢沉入了祭台之中,整个祭台变成了光滑平整的一块平面,什么都没有剩下!
“你对他做了什么?!”萧若璋回过头来,狠狠地看着沧古。
“急什么?”沧古不急不慢地开口,“这是他的机缘,怎么,你后悔了?后悔滴血的不是自己?”
他说着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投向了楚溪沅的方向:“那这你可就得问她了,是她阻止了你,与我无关,不是吗?”
萧若璋并没有理会沧古这句挑拨,他盯着沧古:“机缘?只是机缘吗?他去哪儿了?会不会有危险?”
沧古却是没有回答,反而颇为奇怪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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