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楚溪沅正看着眼前的瀑布出神,听到身后有动静,她回过头来:“师父。”
阮江天将一个木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楚溪沅一边好奇,一边打开。
动作瞬间僵住。
木盒中,只有一纸残页!
“这是……”
御神诀另外半部的残页!
楚溪沅心头狂跳,她猛地抬起头。
阮江天道:“业火彻底将东阁焚毁之前,我让余青去到第七层将他能带出来的东西都带出来了,这纸残页恰好也在其中。”
楚溪沅指尖微微触上那纸残页,熟悉的质感和气息传来。
没错,这就是御神诀!
此时,一道强烈的欲望突然从气海深处那黑色小球当中传递出来。
楚溪沅面色一变!
那日,炼化九天玄雷和丹雷之时,也是这种感觉!
这该死的咒力,连这残页也想要吗?
不行!
许是楚溪沅意志力足够坚韧,又或者这残页对它的吸引力并不如九天玄雷和丹雷那般大,总之楚溪沅抵抗了片刻,感受到那股欲望逐渐散去,她略微松了口气。
脸色却苍白难看。
“怎么了?”阮江天注意到她的异常,心中一紧。
“没事,”楚溪沅强忍心底的不安和不适,“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没什么,师父,您怎么会……这残页……”
阮江天道:“你上次去藏书阁的时候,是盯着这张残页看个没完吧?东阁内有云雾镜,我当时都看见了。”
楚溪沅抿了抿唇:“师父,我……这个……”
“吞吞吐吐,”阮江天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是我徒弟,想要就拿走,这都不算什么事儿!”
楚溪沅看了他一眼,故作轻松道:“师父,您如果说这话的时候不左右张望我就信了。”
“咳,”阮江天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反正其他人不知道嘛,他们不是都以为东西烧光了让你赔么,现在你赔也赔了,这玩意儿就当一起被烧了,不归你归谁。”
阮江天说完,见楚溪沅一脸感动,又补充了一句:“小徒儿,你看,为师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也别什么都瞒着为师了?”
楚溪沅好笑不已:“师父,我可以告诉您,不过,您确定想好了要听吗?”
师徒两人对视片刻。
楚溪沅怀中的小天貂莫名其妙喷了团电光。
两人:“……”
阮江天猛地摇头:“算了算了,老话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老夫还没活够呢,这秘密,不听也罢!”
楚溪沅:“……”
“师父,”楚溪沅一脸无奈,“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什么都瞒着您,只是很多事说来话长,如果……”
阮江天一摆手:“打住!既然说来话长那还是别说了!我懒得听!”
说完他小声嘀咕:“反正你瞒着的事也不差这一件两件了。”
“……”
楚溪沅一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对了,师父,今天那位李长老和钱长老是故意拿我的事做幌子想为难您吧,他们平时也这样?”
阮江天轻哼一声:“外院的长老和导师太多了,谁知道他们一个个平时都什么样。”
这话就明显太敷衍了。
楚溪沅皱了皱眉:“师父……”
阮江天看着她叹口气:“你就不能跟为师学学吗?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见楚溪沅还看着自己,他老人家无奈了:“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为师在外院不过二十余年,一来就做了院长,有人不服气是正常的,算不得什么事。”
顿了顿,他接着道:“丫头,你已经把自己能做的事做到最好了,其它的事,不该你操心的,就不用操心太多,知道吗?”
楚溪沅拧眉看着阮江天。
总觉得他说的根本不是李长老和钱长老的事吧?
阮江天点了点她的额头:“小姑娘家家的,整天皱着个眉头,你才十五岁就有抬头纹了,啧!真难看!”
“师父!”楚溪沅瞪大了眼睛看阮江天,“你满脸都是抬头纹你好意思说我?我难看?”
阮江天理直气壮:“为师一把年纪了,有点抬头纹怎么了?你都长皱纹了还不难看吗?”
哪有师父说自己十几岁的小徒弟难看的!
楚溪沅瞪着眼睛,无语极了。
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但师徒俩这么闹了两句,先前沉闷的气氛仿佛一扫而空。
阮江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们这一次得到了学院大赛第一,按照事先说好的奖励,你和萧若璋、赵子冉、舒学予四人都有资格进入内门,怎么样,想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走?”
楚溪沅如今还是三年丙班的学生,然而,外院教不了她什么。
当初会留下,也只是因为阮江天说的话。
如今学院大赛的事情已了,她再留在这里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她却没有吭声。
阮江天问:“怎么?你不想去内门?”
“不是……”
楚溪沅想的是另一件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