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更不能收了!”楚溪沅趁势推拒。
舒王妃说话大喘气:“但那个时候予儿才刚学会爬,我只是开玩笑的。”
“楚小姐,哦不是,沅郡主,你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从今以后,我和王爷恐怕就再也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了!”
“我们会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想着还欠你一份深厚的恩情不知道该怎么偿还,这枚玉簪看上去是我们送给你,其实是你收下了安我们的心!”
“沅郡主,你就收下吧,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们夫妻俩跪下求你吗?那倒也不是不行……”
楚溪沅:“……”
舒王妃态度坚决,她看上去没有什么王妃该有的样子,但一旦决定什么事情,却是八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舒王不时在旁边宠溺的帮腔,一副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的样子,这两口子不按常理出牌,一番谢意被他们说着说着俨然变成了威胁。
楚溪沅心底叹气,这哪是舒王妃说的不会说冠冕堂皇的话,这压根就不会说话好吗!
算了,反正她不吃亏。
她又不是什么施恩不图报的大善人,既然舒家上赶着要送上门来供她差遣,她也没什么不敢的!
收下梅花玉簪,舒王妃又坚决要她把他们两口子精心准备的各种灵药还有金银财宝通通收下,并且表示来日还要正式登门拜谢。
楚溪沅推辞不过,也没细看,干脆一并收下。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只有舒秀芸的脸色越来越白,仔细一看隐约还要哭出来了。
不过这会儿也没人有空注意她。
千恩万谢后,舒学予送楚溪沅出门。
两人走到门口,舒学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楚溪沅道:“你别介意,我母妃……她有些跳脱,她有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楚溪沅摇了摇头:“怎么会呢,舒王妃这样的性情,才是最让人羡慕的。”
舒学予倏地停下脚步:“你真的羡慕我母妃?”
楚溪沅有些奇怪地看了舒学予一眼,这句话有这么值得激动?
她想了想,道:“舒王妃性情纯良,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
舒学予点点头,道:“我母妃是家中独女,受尽宠爱,及笄之后就嫁给了我父王,父王无妾室,连个通房也没有,只有我母妃一人,母妃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嫁给父王后也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随着自己的心意活便好。”
“挺好。”楚溪沅点点头。
舒王妃虽然修为不济,但只要她自己不在乎,怎么活都是最好的。
谁说身为灵师就一定要拼命修炼、力争上游呢?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吧!
楚溪沅虽然永远也活不成这个样子,但是不妨碍她羡慕。
当然,也仅仅只是羡慕而已。
让她选择这样的生活的话,估计她是活不下去的。
舒学予却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郑重对楚溪沅道:“其实……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
“嗯?”楚溪沅一愣,随后突然明白过来舒学予的意思,也猜到舒学予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但她来不及阻止。
“溪沅,我和父王一样,如果娶了妻子,那么终其一生,我发誓,都只会有她一人,你……”
楚溪沅:“……”
“嘒嘒——”
突然响起的清脆蝉鸣声打破了尴尬,楚溪沅不愿意拖泥带水,正想把她在玉灵山上和舒学予说过的话更加明确的再说一遍,此时,背后却响起了脚步声。
“学予哥哥……”舒秀芸的声音听着有些喑哑,“你这么久没回来,婶娘放心不下,让我来看看……”
“不用送我了,你们回去吧,我走了。”楚溪沅摆摆手。
“溪沅……”舒学予叫了她一声,没叫住,楚溪沅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学予哥哥,”舒秀芸委屈地咬唇,“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舒学予心中有些乱,但他习惯了宽容这个表妹,下意识回道:“没有,不关你的事。”
舒秀芸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奇怪了:“学予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刚刚婶娘送给楚……沅郡主的东西……很多都是她这些年来给你攒的将来用来娶妻的聘礼。”
“是吗?”舒学予还真没发现,确切地说他哪里知道他娘给他准备了什么聘礼。
“你怎么知道?”舒学予奇道。
连他都不清楚的事,舒秀芸竟然知道!
舒秀芸抿了抿唇,不答反问:“学予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很高兴啊?”
舒学予琢磨着他娘送的真的是聘礼?
应该是一时找不到其它好东西便临时取来替代的吧!
楚溪沅也都收下了?
他的心情突然从失落转换成了雀跃,根本没功夫思考问舒秀芸这话的真正含义,随口就应道:“当然啊。”
父王好转,笼罩在舒王府数月的阴影终于消散,可不是值得高兴的大事么!
舒秀芸缩在袖中的手瞬间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血丝弥漫,痛楚袭来,但她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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