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楚溪沅的目光,刘誉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但他随即不屑地大笑起来:“想杀了我吗?呵!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反正中了跗骨绵之毒我也已经必死无疑,给我跗骨绵的人并没有给我解药,现在便是去找她也来不及了!黄泉路上,有你们两人陪葬,我也不会寂寞了,哈哈哈哈!”
楚溪沅静静地看着刘誉,等他笑够了,方才不紧不慢地道:“跗骨绵,真的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吗?除了解药无法可解?笑话罢了!”
什么?!
刘誉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溪沅,片刻后,却是蓦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吗?”
楚溪沅面无表情:“你信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
此时,一旁的楚泽突然道:“师姐……我身上……好像真的不疼了……”
跗骨绵的毒属阴寒之毒,乍一接触感觉并不强烈,但很快就会绵绵不绝的发作,腐蚀血肉,楚泽之前就已经感受过这种毒到底有多么令人难以忍受,可是这会儿他却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不!不可能!”刘誉根本不信,他现在整个人仿若烈火烹油,又如刀尖滚地,只是因为大仇得报的快感,他才可以勉强忍受!
楚泽明明和他一起沾上了跗骨绵,不可能没事!
此时,随同刘誉一起欺凌楚泽被楚溪沅绑在了树上的其他人道:“我们方才看见楚泽昏迷的时候楚师姐用银针在他身上扎了两下,难道这就解毒了?”
“都说跗骨绵是独门秘药,除非有完整药方和配置之法,寻常根本不可能配置出毒药和解药,可楚师姐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解毒?这简直匪夷所思!”
“什么匪夷所思!是惊为天人才对!楚师姐不愧是院长亲传弟子,手段过人,实非我辈望尘莫及!”
“说得对!说得对!楚师姐,我们几个其实是被刘誉逼着和他一起来的,我们心里也很反感他这种肆意欺凌弱小的行为,只是你也看到了,他这个人连跗骨绵都能拿出来,是多么的心狠手辣,我们也是没办法!”
“是啊,楚师姐,看在我们都是外院学生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给楚泽师兄赔礼道歉,只要楚泽师兄能消气,让我们干什么都行,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楚师姐,楚泽师兄……”
这几个人倒是识时务,一见苗头不对立马变了风向,先前一口一个废物贱人,这会儿倒是师兄师姐地叫得恭谨了。
楚溪沅淡淡地看着几人:“楚泽叫我师姐,是因为他的确是我师弟,你们凭什么叫我师姐?怎么?你们也想当院长的亲传弟子?需要我引荐一下吗?”
楚溪沅此话一出,场面静谧了一瞬,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溪沅,又看了看楚泽。
几人此时依稀才想起来,楚泽此前好像是说过他是院长徒弟这件事,可惜谁也没当真,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他们竟然把院长的亲传弟子随意踩在地上羞辱?
思及此,几人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此前所残存的侥幸之色也荡然无存!
这里是天灵学宫外院,院规本就禁止欺凌弱小,更别提被这般对待的还是堂堂院长的徒弟了!
这不是把院长的脸踩在地上摩擦吗?!
完了!彻底完了!
此时几人心中都只有这句话。
刘誉一直盯着楚泽,他记得清楚,楚泽右边的胳膊最先接触到跗骨绵,可是眼下他的整只右手看上去没有丝毫异常,反倒是他自己,他左边的胳膊最先接触到跗骨绵,此刻钻心的疼,不用看,他也知道此时他的手上必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难道……
楚泽的毒是真的解了?!
“你……你真的能解跗骨绵的毒?”刘誉不甘心地确认着。
楚溪沅冷笑一声:“想让我给你解毒?可能吗?”
刘誉本来想重金相诱,之前他看上去视死如归,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虽然不甘,但好歹报了仇,可是眼下,仇已经报不了了,明知还有生机,他又怎么可能甘愿就这么放弃?
“我……”
楚溪沅走近了刘誉几步:“原本想一剑结果了你干脆,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跗骨绵,是个不错的死法,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说完,楚溪沅随手一挥,数根银针顿时飞出,整根没入体内。
刘誉及身旁几人尽数被封住了哑穴,无论几人怎么用力,都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楚溪沅淡淡道:“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刘誉是怎么死的吧,以便你们牢牢记住,以后什么人惹得,什么人不能惹!顺便提醒一句,不出意外,你们不会死,但如果你们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保证你们会和刘誉一样,永远也说不出半个字!”
带着楚泽离开了这片园子,楚泽忍不住有些担忧地道:“那位南宫小姐……”
楚溪沅淡淡道:“我记得她!”
不但记得,而且有很深的印象!
这是原主脑海中一道难以磨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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