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沅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在阮江天这么上道的份上,她就不计较这个便宜师父因为贪吃烧饼而害得她多挨了一顿打的事了。
楚溪沅看向众长老:“既然楚家不肯留我,我也不屑留在这种虚情假意、不分黑白的家族,即日起,不是楚家逐我,是我楚溪沅主动退出楚家,不仅仅是我,我和我父亲、大哥,一同退出楚家!无名长老,师父,请你们二位为我见证!”
……
看着楚溪沅和阮江天带着昏睡的楚云、楚修大摇大摆地离开,二长老挣扎着爬到无名长老脚下:“长老,您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啊!他们如此嚣张,楚家颜面何存?”
“颜面?”无名长老冷笑一声,一脚踢开了二长老,“我从不过问楚家事务,保你一命,也只是因为我对他人有诺,但你做了什么,你以为我常年驻守灵塔,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无名长老指了指之前被楚溪沅打碎流淌在地的泉水:“你利欲熏心,当真觉得这是冰火灵泉?愚不可及!这不过是后山的泉水,被人做了一点手段罢了!”
“你以为我不知,在你心中,楚云、楚修已废,他们的死活,你根本不在意!至于楚溪沅,你觉得她失去了齐王妃之位,虽然考上了天灵学宫,但等她成长起来,却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后,楚家小辈,亦不止她一人考上,所以你今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痛下狠手,是吗?”
无名长老越说越气,那个人怎么会留下这么自私狭隘目光短浅的后辈,如果不是有诺在先,他真恨不得让阮江天打死这个蠢材算了!
“你早晚会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么愚蠢!”无名长老说完,愤然拂袖离去。
此时,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道:“阮江天不是天灵学宫副院长吗?二十年前,霄云王爵还不像现在这么多,那个时候只有霄云四王,其中一位,是不是就叫阮江天?”
当初先帝在时,是整个霄云最强大的时期,甚至一度跻身王国之列!
那个时候,先帝手下有四大王爵,他们为霄云南征北战,缔造了属于霄云最强大的时代!
若非先帝骤然离世,四大王爵相继隐退,如今的霄云,定然是另一番局面!
一名长老忍不住道:“楚溪沅竟然是阮江天的徒弟,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没有发生今天这件事,楚家本该可以靠上天灵学宫和外院这棵大树……”
另一名长老接过话来:“但现在,恐怕不为敌就不错了……”他说着,蓦地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楚瀚,“我问你,楚纤纤也考上了天灵学宫外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楚溪沅已经拜阮院长为师?”
楚瀚眼神闪烁,他当然知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急着借长老堂之手对付楚溪沅!
他还知道,楚溪沅如今,可是位炼丹师!
只是他没想到,阮江天竟然会这么及时出现在楚家,他心中忍不住闪过一个猜想——
难道,这一切都是楚溪沅安排的?
香姑今早来向他禀报,说假的冰火灵泉已经藏好,难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楚瀚!”见楚瀚竟然发起愣来,那长老顿时大怒。
“不是的,我怎么会知道呢……”楚瀚连忙辩解。
“都闭嘴!”二长老深深地看了楚瀚一眼,随后看向众长老,色厉内荏地怒斥,“楚家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不会怕了谁!”
他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脚下却是控制不住的发软,一个趔趄,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二长老!”
“二长老……”
“……”
走出楚家不远,阮江天将楚云和楚修放下,睨了楚溪沅一眼,道:“别装了。”
楚溪沅轻咳一声:“爹,大哥。”
楚云和楚修这才睁开眼,楚云对着阮江天抱了抱拳:“多谢前辈相助之恩!”
阮江天摆摆手:“我是沅儿的师父,你是她爹,我虚长你几岁,你如果不嫌弃,可以唤我一声阮兄,这前辈二字还是免了。”
阮江天说着摸了摸楚修身上伪造的伤口,嗅着鼻尖传来一阵阵刺鼻的腐臭味,倒难得他老人家不嫌弃,还赞叹道:“小丫头,你这本事不赖啊!这以假乱真的本事,你若不是个灵师,走街串巷当个江湖艺人倒也饿不死。”
楚溪沅撇了撇嘴:“还不是被师父你一眼看穿了。”
阮江天得意一笑:“老头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不过你放心,除了无名长老,楚家应该没人能看得出来,但话说回来,无名那个老东西应该早就知道了,但他不会操心这些事的。”
楚云点点头:“的确如此,无名长老从来到楚家开始,除了守护灵塔,从不介入楚家任何事,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出手,阮兄与无名长老竟是旧识?”
阮江天轻哼了一声:“一个讨人厌的老东西罢了!不说了,小丫头,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楚溪沅正欲开口,蓦地,他察觉到不远处有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
“谁?!”
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楚溪沅微愣:“雪寒,怎么是你?”
楚溪沅下意识往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