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
苏沐天钧咬牙切齿,双眼喷火,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被染柒月耍得团团转,他就不由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然而,面对如此盛怒的苏沐天钧,染柒月却只是轻蔑一笑,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一派淡定从容模样。
他用那犀利的眼神,冷冷地盯着苏沐天钧,不疾不徐地说道:“苏沐天钧,事到如今,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如今这皇宫内外都是本座的人,你就算插上翅膀也难以飞出这皇宫一步!”
染柒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只要你乖乖写下禅位诏书,本座倒是可以答应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这笔交易划算吧?”
苏沐天钧没有搭理染柒月,而是侧过头,深深地凝视着“苏沐离尘”,眼中流露出丝丝温和之色,仿佛一个慈爱的老父亲,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
“离尘,这个染杂毛根本就是在诓骗你,你怎么可能不是朕的儿子呢?”
苏沐天钧的言辞恳切无比,声音之中饱含着无尽的诚恳之意,似乎真的把“苏沐离尘”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一心想要和他团聚。
这一刻,苏沐天钧已经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目前处于四面楚歌的困境之中。所以,无论“苏沐离尘”是否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从战略上来说,他必须是自己的儿子;从谋略上说,他更应该是自己的儿子。
沐离歌意味深长地瞟了苏沐天钧一眼,并没有说话。
染柒月则犹如看傻子一般看着苏沐天钧,“哈哈!苏沐天钧,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蠢吗?你杀了人家的父母,他倘若再帮你,岂不是猪狗不如?”
沐离歌强压下内心的困惑,似笑非笑地看着染柒月,佯装疑惑道:“你个染杂毛,说那前太子与太子妃乃是老子的亲生父母,老子就姑且信你好了。毕竟,纵观这苏沐天钧和上官月婵对老子的态度,老子也觉得他们不是老子的亲生父母。只不过,众所周知,前太子与太子妃乃是死于一场意外之火,你又为何说是苏沐天钧害死了他们?”
染柒月的目光在苏沐天钧和沐离歌之间游离了片刻,猫哭耗子假慈悲地说道:“苏沐离尘,你莫不是在天龙寺念经,把脑子给念坏了?本座还真是可怜你!就姑且好心一回,告诉你真相吧!”
“当年的前太子苏沐天晟,不但长得丰神俊朗、气宇轩昂,而且学识渊博,更是有着一颗悲悯苍生的心。他曾向彼时的皇帝苏沐千星,也就是你的皇祖父,提出过很多惠民政策,为百姓谋福祉。前太子在民间有着很高的威望,是昭阳国百姓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储君。”
为了离间苏沐天钧和“苏沐离尘”,染柒月没有保留,如实地叙说着当年的事:“然而,皇上,也就是当时的晋王,对自己那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却是充满了嫉恨。七年前,他利用埋在东宫里的探子有预谋地深夜纵火, 偌大的皇宫,却愣是拨不出水车去救火。”
“不仅如此,苏沐天钧还收买了江湖势力,也就是罗刹门玉女宗的人趁机厮杀东宫之人。漫天的大火,凄厉的哀嚎,当年东宫那喋血的一幕幕,还真是让人闻之色变、不寒而栗啊!”
染柒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她盯着脸色愈发阴沉的“苏沐离尘”,接着说道:“不过,围剿东宫只是苏沐天钧计划中的一部分。与此同时,他还打着‘清除君王身边奸佞之臣’的旗号,率领三十万大军围困昭阳国皇城,并亲自带领五万精锐部队直接攻打皇宫,将当时的皇帝苏沐天星困在了朝乾宫中。通过武力逼迫,迫使苏沐天星退位。就这样,苏沐天钧成功登上了皇位。”
沐离歌默默地听着染柒月轻描淡写地描述着自己曾经遭受的苦难,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要碎裂一般。他竭尽全力才勉强抑制住内心燃烧的怒火。
藏身在暗处的花倾城,好几次想要冲出来动手,却被沐离歌用眼神示意阻止了。尽管复仇心切,但他深知不能冲动行事。因为,除了复仇之外,他还得为那些无辜丧命的人洗冤昭雪,诸如天郎、以及被无辜连累满门抄斩、诛九族的天家,还有十九年前巫山剿匪一战中,惨遭迫害的一万名先锋队士兵......
“苏沐天钧,染杂毛所言,可都是真?”沐离歌满脸怒容地质问着苏沐天钧,哪怕早已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这个丧心病狂之人,是如何对自己的至亲下得了手的。
“呵呵……成王败寇,朕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染柒月这个卑鄙无耻的奸贼摆了一道。”
苏沐天钧缓缓从地上起身,眼神凶狠地盯着“苏沐离尘”,冷笑道:“你以为染杂毛就是什么好东西吗?朕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染杂毛方才所说的每一件事,他都有参与其中。尤其是……朕那短命的皇兄、皇嫂死后,染杂毛还将他们镇压在锁魂井之内,让他们永不超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