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段云飞像一块狗皮膏药般缠着凤凌烟不放,一直默默伫立一旁的纳兰蕴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从花园中一棵大树的背后闪身走了出来。
只见她脚步急促,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冰冷至极的瘆人威压。她身影所到之处,劲气四溢,周围的花草似乎都感受到了这种恐怖的气息,纷纷轻轻颤抖起来,仿佛在向这位至高无上的皇帝表示敬畏和臣服。
“皇上?”
段云飞先是惊愕地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走上前去,单膝跪地,朝着纳兰蕴之抱拳行礼:“卑职段云飞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单膝跪地、恭敬地向自己抱拳行礼的段云飞,纳兰蕴之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竟然丝毫没有让她起身的打算。
段云飞心里很清楚,他们的皇上同样对凤府的二公子心怀爱意。所以,对于纳兰蕴之这样明显的刁难,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而静静地站在一旁的凤凌烟,眼见纳兰蕴之一上来就冷嘲热讽,两人之间更是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他那俊美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皇上,既然你与段捕头有事要谈,凌烟便先告退了。”
此地乃是大将军府,就算纳兰蕴之再怎么讨厌段云飞,也不至于在这里将段云飞如何。于是,凤凌烟干脆选择遁走,眼不见为净。
“且慢,凤二公子!”
纳兰蕴之微微勾唇一笑,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但见她先是挑衅十足地睨了段云飞一眼,然后一把拽过凤凌烟,直接将他带入自己的怀中,继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而上,飞快地在凤凌烟的双唇印上一吻。
猝不及防被夺去一吻的凤凌烟,双眸微微瞪大,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紧搂着他的女人,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跪在地上的段云飞见状,当即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法了,她愤而起身,直接义正严辞地质问着纳兰蕴之:“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后宫自有侍君三千,哪怕是腻了那些男人们,但凡您想要,只要勾勾手指头,自然有大把形形色色的男人排队上前供您挑选,又何必如此这般……这般为难凤二公子呢?”
段云飞意欲将凤凌烟从纳兰蕴之的怀中拽出,可那把凤凌烟当作自己私有财产的纳兰蕴之又怎么会答应?于是,两人直接运起内力暗自比拼较量,四周弥漫着沉闷的压抑气息。
纳兰蕴之眼神凌厉地看向段云飞,“朕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介小小的六扇门捕快来插手!”她伸手一挥,强大的内力将段云飞震得倒退几步。
段云飞稳住身形,咬紧牙关,愤愤道:“皇上,您这样强取豪夺,与强抢民男的‘割草大盗’洛万红又有何区别?只怕是会让凤二公子更加厌恶您!”
纳兰蕴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又如何?只要他留在朕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朕。”
说完,她低头看向凤凌烟,紧了紧搂在凤凌烟腰间的手,眼中充满了深情与执念,“烟宝,你现在就告诉这个家伙,叫她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凤凌烟心中万分无奈,他用力挣脱纳兰蕴之的怀抱,“皇上,请您自重!”
紧接着,凤凌烟又侧头看向段云飞,郑重地说道:“凌谦很感谢段捕头先前的救命之恩,只是凌谦……凌谦早已非完璧之身,配不上段捕头。段捕头还是另觅佳偶,寻得与你匹配的女子缔结良缘为好。”
随着凤凌烟的话落,在场两个女人皆惊。
“所以……在凤二公子你眼中,朕乃是玷污你之人?”纳兰蕴之一脸受伤地望着凤凌烟。
段云飞亦是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但见她微敛双眸复又睁开,压下一抹痛苦,继而又听她心疼无比地对凤凌烟说道:“可是她……她强迫于你?”
凤凌烟微微摇了摇头。他意识到,事到如今,倘若不解释清楚自己和皇上的关系,只怕这位段云飞段捕头会陷入执念之中。甚至是……招来杀身之祸!
思及此,凤凌烟的神色不由凝重了几分,他看着段云飞认真地说道:“段捕头可还记得,数月前,你我曾在朝阳省边陲有过一面之缘?”
纳兰蕴之闻言心中愤怒异常,她委实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在京城之外的地方见过面。
不明所以的段云飞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而且彼时凤二公子不良于行,还和太女殿下以及她的几位侍君在一起。”
凤凌烟微微颔首,肯定了段云飞的说辞,继而又再次问道:“那段捕头可知,为何太女和她的侍君们会对凌谦维护有加?”
段云飞不假思索道:“太女殿下的父后与凤二公子乃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您自然算得上是她的叔叔。外甥女维护叔叔,也是在情理之中。”
“呵呵……蠢!”还不待凤凌烟说话,纳兰蕴之已经冷笑一声,并朝段云飞投去一个看白痴般的眼神。
凤凌烟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非也!太女和她的侍君们对凌谦维护有加,盖因……凌谦就是太女的生父——凤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