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顿护犊子的举动让宋知棠感到有些意外。
虽然对方看起来和墨修子爵的关系不错,但真为对方出头起来,竟然和普通的长辈无异了。
但这倒省了许多的麻烦。
司殷同艾克顿对视,看到对方眼底泛起的丝丝慈祥之意,神色微怔。
下一个环节是拍卖会,现如今庄园里的所有地方都成为了第二个环节的狩猎场,于是司殷带着宋知棠又去了地下室。
玫瑰喷泉四周的水晶桌椅早已被摆放整齐,场中也有忙碌的血族穿梭。
他们挑选了远离喷泉却又视野极佳的座位坐下。
“你的伤口…”
安顿好一切,宋知棠才又看向司殷先前手中的伤口。
即便司殷一直推说无碍,可对方苍白的神色却做不了假。
她在看到司殷将鲜血涂抹到壁画上时,才知道对方是为了打开密室才刻意弄出伤口。
血族自愈能力极强,可司殷是司殷。
现如今过了许久对方手上的伤口都不见好转,莫非是有什么意外?
宋知棠想着脸色都苍白了一个度,她执起司殷微微蜷缩起来的大掌。
男人指节修长,极具美感,只是指尖上溃烂的伤口看上去却增添了几抹可怖意味。
松香气息将宋知棠坐着的这一周围环绕起来,像是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保护屏障,隔绝了来自于喷泉的绝大部分的血腥气息。
担忧已经超越了来自于血液的诱惑,宋知棠神色焦急,却又束手无策。
她想线上商城里的药品对血族会有作用吗?
药…对…
宋知棠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便是那个庄园医生。
没准儿他可以帮司殷包扎伤口,而且他更懂得如何让血族恢复得更快!
少女漂亮的眉紧紧皱着,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司殷端详了片刻,在对方抬眼望他的时候,握住了宋知棠的肩膀。
他自然清楚少女在纠结什么。
对方握着他的手,都快要把他的手看出一个洞了。
“这点伤,没什么大碍。”
像是安慰,司殷刻意放柔了语调。
宋知棠却并没有因为他这话宽慰几分,反而莫名的有些生气:“都还在渗血,一直没好,哪里无碍了!你是不是流血流多了,变傻了啊!”
少女向来娇软的语气难得带上一份气愤,司殷有些讶异。
狭长精致的眸子微微睁大,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堪称埋怨的指责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勾起唇:“我都说没事了,你这么生气干嘛?”
听到司殷还有心情调笑,宋知棠咬着下唇,眼尾都飞上一抹红:“谁生气了?”
她明明是在……
在关心他好不好。
眼看自已三言两语就要把人弄哭了,司殷这才收了玩笑的心思:“好好好,是我错了。”
见少女用眼神偷偷瞥他,司殷这才轻声说道自已此举的目的:“这些玫瑰常年以鲜血浇灌,再被摘下之前也必须要用活血滋养,我想你不适应这个味道,所以就想…既然我的血能够起到一定的驱散作用,晚些恢复也无妨了。”
司殷语气还是如往常一样平淡,但尾音上浮,平白多了几分哄人的耐心。
宋知棠听对方这么说,才知道,对方拖着伤口不让它愈合竟然是为了自已。
她看着司殷,对方仍然顶着副本里影灵的那张脸,却带上了柔和的笑容。
所以…都是因为自已…
漂亮的眼眶很快凝结水汽,宋知棠长睫控制不住地狠狠颤抖了瞬。
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从心口划过却带动鼻头阵阵发酸,在眼泪从眼角划过的瞬间,她听见自已夹杂着几分艰涩的声音:“你…你怎么这么傻啊,这个味道,我可以忍的。”
宋知棠虽然体质娇弱,那也根本就是无奈之举。
但不代表着,她是一个什么苦都受不了的瓷娃娃。
只是一点点鲜血难闻的气味而已,她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司殷却……
十指连心,哪怕司殷再云淡风轻,那样交错的伤口,一开始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又怎么可能不痛呢?
司殷见少女又掉起了眼泪,心头闪过一丝慌乱。
只抬手轻柔地为对方擦掉眼角泪渍,微微低下头凑近说道:“那可怎么办呢?我也忍不了这个味道呀,可是夫人实在香甜,只要在我左右我都只觉沁人心脾,我既已享受到夫人带给我的馈赠,又怎能独自享受,让夫人平白受苦?嗯?”
男人话语中带着笑意,像哄小孩儿似的。
说得宋知棠眼酸之际又面红耳赤。
真是越来越俐嘴巧舌了,宋知棠吸了吸鼻子。
司殷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对方只会冷冷地和自已说应该怎么做,哪像现在这般,一口一个夫人,叫得顺口。
“好啦,只是一点轻伤,根本没有再流血了,别担心了,好吗?”
司殷将少女揽进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少女哭的时候,眼框四周都会泛起薄红,像是打翻了的胭脂为其如画一般的眉眼添上一层勾人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