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棠被他抱着,避无可避。
酥酥麻麻的触感从耳侧传来,她满面通红地想要侧开脑袋却被对方另外一只手掌拦住了去路。
银月轻笑,像是没有察觉到少女的窘迫一般,轻声道:“我可都告诉你了,你不会想要反悔吧?”
轻飘飘的语气里藏着令人胆寒的刀子。
对方仿佛在说再躲就把你杀掉,宋知棠轻颤了一瞬,红着眼眶顿在了原地。
注意到少女委屈又害怕的神色,银月先是好整以暇地观摩了片刻,才轻拍着少女的后背哄到:“别害怕,只要你履行约定,我会保护好你的。”
漂亮又弱小的人类,被他带着到了这与外界隔绝的山洞温潭内,即便是他有心做了点什么,对方也不会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甚至也许被欺负到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都只能可怜兮兮地一味承受。
但他并不想这样做。
少女好像一座封闭着的琉璃樽,精美又易碎,内里盛着甘甜香醇的美酒,如若强行打开品尝,也许会破坏掉琉璃樽本身的完美和特点。
脆弱,一个让他不得不压抑下来用心呵护的形容词。
被银月如狼似虎的眼神盯了半晌,宋知棠僵直的背脊已经隐隐约约开始泛酸。
她原以为银月会做些什么,却看到对方只是揽着自己泡了会儿潭水后,又将自己抱回了小楼。
出水的瞬间,银月的鱼尾就变成了先前的人腿。
估摸着是对方使了什么法术,宋知棠原本被潭水浸湿的衣衫也骤然变得干燥清爽起来。
当浑身泛软的她被轻柔地放到小楼里卧室内的床上时,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去过楼后的山洞,也没有被银月揽着强行泡在潭水里。
但银月和她讲述的事情反复在脑海里回溯着,这一切都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银月将她放在床上后就自己又出了卧室,宋知棠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缓过神来。
她坐起身,视线瞥向卧室门口,正想着要不要趁银月不在的间隙去和宋与之他们说一下村子里的这些事情,却在刚要下床的那一刻看到了银月进门的身影。
她伸腿的动作一顿,脸颊上刚消下去没多久的热度又有了重演的趋势。
银月端着一个木制的盘子,上面有几道小碗装的菜和一碗米饭。
看来是到了午饭时间了。
见宋知棠想要下床,银月挑眉。
他将木盘放在早已经清理过的梳妆台桌面上,然后取出纸笔写道:看你昨天没吃多少,所以今天让侍女少做了一些分量。
刚才银月在山洞里正常开口说话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番又恢复了纸笔交流,宋知棠突然还有些不习惯。
她抿了抿唇,很是不好意思,又想到了刚才在山洞里答应银月的事情,整个人更局促了。
只干干巴巴说了个谢谢后,她不自然地坐到了桌前开始吃饭。
仍然是三菜一汤,但份量都明显少了很多,是刚好够一个人吃的量。
宋知棠静静吃着饭,银月就这样坐在一旁盯着她。
两个人之间明明毫无交流,但是宋知棠总有一种错觉。
银月目光如炬,落在她脸上如有实质一般,快把她盯出一个洞来了。
她只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却没想到放下筷子的时候银月递上了写了字的纸:你准备去告诉那些人吗?
“什…什么?”宋知棠不明所以。
见少女呆呆地看向自己,银月又刷刷写道:你下午准备去把我告诉你的告诉你的同学吗?
被点破了小心思,宋知棠红着脸结结巴巴:“我…我…”
怀疑银月是不是会读心术,宋知棠愈发局促了,顿了片刻,她也没找到一个好理由。
将少女慌乱的神情尽收眼底,银月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只是在纸上提醒道:这些事情,如果你告诉了其他人,他们也许会有危险。
也许是少女疑惑又夹杂着担忧的表情太过明显,银月近乎明示地将先前就和少女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村民不会允许外乡人知道村子里的秘密。
宋知棠这才想起来银月之前有和自己说过这件事情,知道得太多遇到危险的几率就会越大。
所以对方才用了血祭的方法带自己走了个后门。
对了,血祭。
如果答应了银月那个要求,那血祭还需要继续吗?
宋知棠微张着唇,向银月问道:“血祭…”
刚说了两个字,她就被银月用一只手指堵住了唇。
等她噤声,紧接着银月就挥了挥手,卧室的房门就这样被关上了。
正疑惑着,她就看到银月卧室挂在窗栏上的一个隐蔽的小铃铛响了起来,几乎只是过了两三分钟,卧室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在卧室门前停下了。
只听到一阵谄媚的声音隔着门响起:“祭司大人,这批进来的有几个人好像知道了村子的一些事情,其实知道的也只是皮毛,但我看他们还有往深了探索的意思,想问问祭司大人,这些人是照常还是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