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在饭桌上莫名的低沉情绪也已经烟消云散。
他将面具戴好,不知道从柜子里又拿了些什么就牵起宋知棠的手,带着她去往楼下。
方才一行女人已经不在了,大堂也恢复了之前的空空荡荡,宋知棠眼尖地看到堂屋桌子上摆放着一盆清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到这里的,刚才进屋的时候宋知棠记得这桌子上还是空空荡荡的。
银月从袖中抽出纸笔,在纸上写道净手洁面的字样。
宋知棠了然,猜测可能是村子里的规矩。
既然要参与祭祀,还是要具备仪式感的,她听话地洗了手又洗了脸。
等她洗完,银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张帕子,仔仔细细替她将脸上和手上的水珠擦了个干净。
感觉自己好像被银月当成了什么需要照顾的小孩子,宋知棠红着脸结结巴巴表示,以后自己可以做这些事情的。
【兄弟们,这大祭司以前有这么爱照顾人吗?】
【不造啊,以往都没玩家这么近距离和他接触过吧】
【靠,狗男的想用温柔的假面钓我老婆是吧,你们看到这小子戴发冠的时候看老婆的眼神没,活脱脱一狐狸】
【情敌每天都在增多,其实我觉得饭桌上那个傻里傻气的男的也不是不行的,老婆和大祭司这种高段位的玩儿,只怕里外都会被骗光吧】
【你管呢,就我觉得大祭司帮老婆擦脸的样子有点好磕嘛,妈妈粉表示这小子可以的啊】
【是不是女的都分不出男绿茶啊,我感觉这大祭司就亿股茶味儿】
没注意到弹幕上的讨论,等银月和她收拾完,外面的天已经变得乌沉沉一片。
走出门后,宋知棠才看到小广场四周已经点好了火把,小广场霎时亮堂堂的一片。
先前端着陶罐的女人都站在了圆台下的两侧,黑纱蒙面,都看不清面貌。
反而是事先摆放在空地上的蒲团上,都跪满了穿着寻常黑色衣裙的女人,神态肃穆,有老有少,和村长说的一样,能够参与祭祀的,都只有女人。
玩家也早早就站在了空地边缘,和村长以及同村的一些男人一起,作为局外人看着空地中央,等待祭祀活动的开始。
四周极其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宋知棠被银月牵着走到圆台前,在他的示意下站到了圆台上的左侧。
莫名有点忐忑,宋知棠回头看了眼。
只看到两排站着的黑纱蒙面的女人和朝石碑跪着面无表情地一群村民,天色已经接近深黑,只有幽幽的火光照耀在一群人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宋知棠原本就无措的心瞬间提起,她僵硬在圆台上一动也不敢动。
咚——
咚——
咚——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悠长的铁器碰撞声突然响起,带着回声,宋知棠被吓得一颤。
众人此时抬头一望,就看到石碑正上方的空中,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一轮圆圆的月亮,只是颜色暗淡,仿佛夹杂着些许血色。
银月察觉到宋知棠的紧张和害怕,只登上圆台暗暗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腕,表示安慰。
宋知棠感受到手腕间传来的冰凉触感,扭头看向站到自己身旁的银月,对方面向石碑,并没有给自己过多的眼神。
知道对方应该是在安抚自己有些害怕的情绪,宋知棠默默深呼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只是帮忙递东西,不要怕。
那几道突然传来的响动消失后,众人就看到适才齐齐排列的女人将手中的黑色陶罐高举到头顶,而跪在蒲团上的女人们都虔诚地俯下身子叩首,口中还低声喃喃着什么。
离得远的一群人听的并不真切,站在圆台上的宋知棠倒是听了个清楚。
圆台下传来的,是此起彼伏的“树神保佑,圣窟永存”。
圣窟永存…宋知棠在心底默念着这几个字。
她没记错的话,进副本时0001曾播报过,这个副本的名字就叫做圣窟。
圣窟,是指的这个村子吗?
这是一场并不浩大的祭祀,就连女人们口中的喃喃声都显得格外小,原台下为首的女人将手中的黑色陶罐恭敬地递给宋知棠。
宋知棠在银月的示意下接过陶罐。
罐身很冰,宋知棠手抖了瞬,好在罐子并不重,她安安稳稳地将罐子又递给银月,银月却没有接。
正当宋知棠疑惑时,她看到银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银色弯刀,紧接着就毫不手软地朝自己的手心划去。
鲜红黏稠的血液顺着手心下落,被他稳稳滴进宋知棠手中捧着的陶罐中。
宋知棠听见了滴答声,似乎手中的陶罐里,也装着液体。
等血滴了有几秒,银月才拿出帕子将弯刀不紧不慢擦干净,又将手中的血迹擦干,才伸出手接过了宋知棠手中的罐子。
宋知棠瞪着茫然又惊诧的大眼睛,似乎没预料到祭祀居然需要大祭司放血,银月出手并不轻柔,狠狠划下的那一刀肉眼可见伤口有多深,更何况放完血只是草草擦了两下。
她愣愣地看着银月将罐子里的东西分三次倒进了石碑前桌上的三个黑色陶罐里,视线凝固在银月受伤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