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子诺铁青着一张脸,把那张纸拿在手里,越看脸越黑,如同墨汁一般似要滴落下来。
咬着牙,死死的盯着面前浅笑嫣嫣的少女。
“沐锦烯,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斐子诺自愿赠与四万两,以后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讨回来,不然天打雷劈,五马分尸,生出的孩子……”
都不是自己的这五个字他如何都说不出来。
第一次发现胆小怯懦又不知廉耻的沐锦烯,心肠如此歹毒,这样的人拿什么与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柔儿相比。
气的眼眶充血,把那张纸撕得粉碎。
“别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区区四万两我还不放在眼里,就当打发路边的乞丐。”
沐锦烯闻言像是听到了笑话般,眼露嘲讽的上下扫视着面前的人。
“呵,君子,你也配。”
随后又掏出一张纸,上面的内容与刚才的一模一样。
“如何你不愿意按手印,那我把四万两还给你,谁知道你以后落魄了,会不会用污蔑人的手段把这钱要回去。
算了,这婚我也不退了,你们家门第那么高,我这身份以后想找个更高的估计也困难,等我成了你们斐家的儿媳,别说区区四万两,四十万两我也能花得。”
沐锦烯打算以退为进,继续道:
“等我们成亲后,我就拿捏着你和我家妹妹的事情,花你们斐家的钱去小馆院中包一堆小馆,气死你全家。”
“你……你……毒妇。”
斐子诺颤抖着手指着沐锦烯。
想用他们斐家的银子去外面包小白脸小馆,她做梦,还有她这辈子都别想进斐家的门。
“印泥呢?”
沐锦烯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阳光落在匕首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刺的斐子诺用右手挡住眼睛。
猛地左手指一疼。
低头看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而那张纸上大大的血手印清晰可见,边角的部分还有丝丝血迹往下滴落。
“沐锦烯,你疯了。”
谁他妈好人家的姑娘按手印直接把人的手划破的,划破就划破吧,还划的这么深,他严重怀疑再深一寸,他这手算是废了。
“不好意思,第一次握刀,没有掌握好分寸,下次我一定会注意,我想着对天起誓,必须要用鲜血才比较虔诚。”
沐锦烯一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表情。
“放心,你明天上门解除婚约,我一定让你体体面面把这婚解除了,拿钱办事,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
斐子诺捂着血流不止的手心,眼底隐约闪过一丝惊恐。
脚步快速往后退了几步,两人拉开一大段的距离,他开始撒丫子狂奔,好似后面有恶鬼在追他。
十分怀疑要是走的慢了一步,那还滴着血的匕首会刺进他的胸膛,沐锦烯绝对是疯了,不然很难解释她最近这反常的举动。
沐锦烯茫然的眨了眨眼,她好像没做什么吧,斐子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比如晕血亦或是怕刀?
重新回到院中,用清水把匕首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把那张按了血掌印的纸随意的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让风吹吹干。
树上的两只鸟全程目睹,吓得尖尖的嘴张的大大的。
爪子不停的拍打着胸口。
太恐怖了,下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看的它们爪子都觉得一疼。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这女人太特么吓人了,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把我们炖汤喝了。”
灰色鸟心有余悸,好怀念以前的胆小怯懦,这突然的疯批让它有点心慌。
黑色的鸟咽了咽口水。
“我看行。”
沐锦烯没有理会树上小两只的叽叽喳喳,心情美丽的哼着小曲,洗漱完去饭厅蹭饭。
今天不知道吹了什么风,早上居然难得有燕窝粥,沐锦烯毫不客气的喝了两大碗。
吃完拍拍屁股走人,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沐夫人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眼神中露出自责,语带担忧。
“老爷,都怪我不好,没有教导好烯儿,让她行为举止这般的粗俗,这要是嫁到别人家,可怎么是好。”
“哼。”沐钦冷哼一声,重重放下筷子。
“那是她自己不学好,与夫人何干,柔儿都是同样的教导,不管是教养礼仪还是琴棋书画样样拿的出手。”
轻柔的拍了拍沐夫人的背。
“等她要出嫁前,找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就行,再给一些嫁妆,之后她过的如何与我们沐家无关。”
在他心中沐芷柔聪明伶俐,举止得体,是高门大户当家主母的人选,运气好的话,当个世子妃王妃都绰绰有余。
而沐锦烯到时候随便找个庶子嫁出去便好。
沐锦烯吃完饭,散步消化一会,还是蹲马步,她不求武功多高,只求能自保,练个绝世轻功逃命用就好。
在她苦哈哈蹲马步的时候,醉香楼的掌柜看准沐钦出门的时辰,带着小二笑嘻嘻的上前。
“沐大人。”
沐钦一愣,醉香楼的掌柜他是认识的,偶尔会和同僚去那小酌一杯。
“不知楼掌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