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儿多出气儿少。
“送他们回去。”
帝国军队长随意地挥挥手,几个帝国军将生死不明的老者丢进了他们的屋内——敞开的屋门距离他们挨打的地方不过数十米,昏黄的灯光照着门口血肉模糊的老者,接着屋门便被狠狠地关上。
那些回到家里的人们似乎早就看惯了这一切,等帝国军队长的眼神冷冷一扫,看热闹的居民们连忙将窗帘全都拉上。
黑狐小心地看了眼肖恩,随后便默默地将窗帘拉上。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宵禁便是如此,而且帝国法规绝不会法外开情,而且啊……”
黑狐又压低了一些声音:“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小队长和其中一个老头儿好像还有点亲戚关系……”
一直看着的肖恩嗤笑一声:“表面功夫。”
意外的是,黑狐竟然还否认了肖恩的说法,他连声道:“老大,还真不是。我手下有个小弟,他出来混就是因为自己亲爹被他亲哥举报了——嘿,举报金正好当做了丧葬费。”
肖恩若有所思地望过去,笑道:“还有故事?”
黑狐叹了口气:“狐狼说是黑道,其实也就是干点各种违法的生意……进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忍受不了帝国的高压法治。不知道我这么说您能不能理解,很多人不是为了违法所得的利益,而是为了违法本身……”
“帝国法律每年三改,每次都会新增一大堆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学法在帝都的出路有可能要比一个类王级的强者还要好……因为只有律师能勉强找到一些法规中的漏洞……不过,很多人本身就讨厌,看到帝国法就忍不住开骂……”
说着,黑狐顿在了原地。
因为肖恩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典籍,笑眯眯道:“这个?”
黑狐愕然之际苦笑一声:“您不是混黑道的吗?”
肖恩摇摇手指:“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狐狼有两个王级巅峰——哦,现在是一个了。有一个王级巅峰,还是只能在十几个街区当当地头蛇吗?”
黑狐茫然道:“因为帝都强者太多,没深红强者就没有发言权呗……”
“不,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怎么违法。”肖恩弹了弹书封,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黑狐一脸懵逼:“这十几个街区的违禁品全都要经过我们黑狐的手,我们还收保护费,没帝国军在的时候还会欺压平民百姓,这不算违法吗?”
肖恩眨了眨眼睛:“这也算?”
一直旁听的莫扎已经不忍地转过头了去。
肖恩叹息了一声:“是我错怪你们了,本地的帮派,也太特么纯良了……”
……
“老大,这里全都是我们狐狼的地盘,跟我们接壤的是一个叫做生土堂的组织,他们老大的实力也是王级巅峰,这些年来虽然有点摩擦,但基本算是相安无事。”
听着黑狐的介绍,看着前方的街道,肖恩挑了挑眉头。
“帮派都特么能接壤?”
黑狐纳闷道:“他们的地盘和我们的地盘呗,为什么不能接壤?”
“王级巅峰就这么点出息?”肖恩看着他。
黑狐苦笑一声:“帝都脚下,皇宫里的深红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闹大了王级巅峰和普通人没区别……”
说着话,接壤处的两个小贩吵了起来,正好在两个帮派的分界线上。
黑狐手下的一个小弟走了过去,他吵吵着和对方也走过来的一个帮派成员争执了一会,最后,两个小摊贩握手言和,各自占据一半的位置。
随后,两个小摊贩各自向帮派成员缴纳了保护费,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肖恩喃喃道:“你管这叫保护费?”
“那……叫什么?”
“这他妈的,叫物业费……”
……
花了一上午逛了圈狐狼的地盘,肖恩甚至冒出点后悔的情绪来了。
帝都人纯纯有病不是么……这混帮派的弟兄们也傻不拉几的……
穿过一条街,肖恩准备去找个地方用餐。
正在这时,路面上响起了警车的刺耳鸣笛声。
一辆应该是皮卡改造而来的囚车上,一个穿着还算不错的中年男人正绝望地站在囚笼里。
黑狐立刻解释道:“城内治安归警备局管,但宵禁、城外巡逻、猎杀癫狂兽都归帝国军管,两个部门不太对付——那个就是警备局的囚车,现在是押送至刑场的游街环节。”
“那人犯什么事儿了?”肖恩问了句。
黑狐的小弟立刻跑了出去,一会后就带回了答案:“说是为了娶情人回家,毒杀了自己的妻子——”
肖恩翻阅着手头的法典:“昨晚看了一会,死罪里好像没这一条啊。”
帝国法非常详细,详细到各种不同的杀人方法也会被判处不一样的触发,连死刑都会有差别。
诡异的是,其中一些即便在天堂城也会被判死刑的罪名,在帝都并不成立。
那个小弟挠了挠头:“听他们说,毒杀亲属该是流放罪——丢去帝都往南一百里的毒城,生死不论,一年后允许出城。这个家伙被判处了消融之刑,就是丢进毒池里当众融化,具体原因是他毒杀妻子的毒药里有特殊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