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姜离右手前伸,保持着尔康手的姿势,叫道。
【······救我!】
因果集自动补上了后半句话。
可惜这句话就算是喊出来,也不一定管用了。
原先一片破败的山岳和湖泊已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繁茂花木,郁郁葱葱之景。
他从东山的射蛟台上来到了一处密林,四周围大树凌立,直耸入云,枝叶繁密,却又不遮挡天光,林中一片明亮。
这着实不合常理。
姜离抬头望天,发现这处密林的光明并非是来源于某处光源,而是如同空气般散布于每一处,但又不会让人感觉刺眼,而是始终保持······或者说生物的视觉无论如何看,都不会因为光而受到影响。
“大违常理,这天地间不可能有这等地方,除非······”
姜离低声道:“······已经换了一片天地,是吧?”
他这一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与某人听,声音轻缓,在林间回荡,空气中出现不可见的波动,扩散周边,将四面八方的一切都反馈到姜离的脑海里。
这其中,也包括某道人影。
“姜公子好见识。”
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如高山流水般美妙,渗透心扉。
与此同时,一道凌厉至极的锐气牢牢锁定了姜离。
“只不过是对天地自然有小小的理解而已,”姜离将左手负于身后,恍如那凌厉锐气不存在一般,身形松弛,一派轻松,“以我之见识,也只能察觉这些端倪,此方天地到底是何处,还得仰仗仙子解答。”
这股凌厉至极的锐气,正是再精纯不过的金气,而那声如高山流水般美妙的女子,正是那昆虚仙宫步玉笙。
姜离可是和其交手过不久,自然不会忘记这股气机。
“哦?”步玉笙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回响,“你凭什么认为我知晓此处。”
“就凭仙子馋我身子。”姜离相当直白地道。
“在铁柱观的那一晚,仙子与我交手,不惜施展气刃绝学,破了我的真气化龙,以致于让他人皆以为我锐气受挫,于战不利。以常理来讲,此举是相当不利于仙子的。”
姜离身虽不动,但风儿却时刻把握对方的方位,他一边锁定对方,一边徐徐说道:“若是能够击败我,那我这一身纯阳精元就交代给仙子了,此举在理论上算是说得通。可若是能够击败我,你又何必一直等到那一日,而非是在我初来之时就出手一试?”
“所以,仙子该是自忖无法败我的。那为何又要挫我锐气呢?”
需知这可是增加姜离的战败几率,是可能导致姜离死于元真之手的。
要是因此让姜离死了,步玉笙不光是没法得到这一颗十全大补丸,反倒会因为挫了姜离的锐气,平白得罪了鼎湖派。
虽然因为某位知名不具的长老之故,鼎湖派和昆虚仙宫向来关系不佳,可倒是还是有点交情在的,否则昆虚仙宫也不会前来鼎湖派参与论剑大会。
必定是有什么理由,能够让步玉笙看到某些利益,才会出手。
在来到此地之前,姜离想不到这个理由,但来到此地之后,姜离明白了。
“突然出现的道光将我席卷至此,便是连我师都无法阻拦,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当我将要落败之际,这道光同样可以将我带走,以避免被元真所杀。”
姜离分析道:“而且那时候的我定然是身遭重创,无力反抗,这童子身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同样的道理,我被挫了锐气,便是胜了,也是惨胜,至少是消耗甚剧,届时仙子大可以逸待劳,享用我身。”
这一番分析,可谓是鞭辟入里,都把对方给干沉默了。
良久,步玉笙才回话,声音中带着清晰的恼意,“没想到堂堂鼎湖派真传,天璇长老亲传弟子,竟是一登徒子。”
动不动就是纯阳精元、童子身、享用······哪怕步玉笙当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姜离的口吻也委实太过黄暴露骨了。
当今之世虽说和姜离前世的古代不同,但风气到底还没开放到前世现代那种程度,哪怕昆虚仙宫女子为尊,男女地位完全颠倒,可在某方面,也还是有些保守的。
她确实是馋姜离的身子,但她并不是采花贼,也不是嫖客,而是要像某些部落习俗一样,把另一方给打晕放倒,然后扛回昆虚仙宫。
以后姜离给她当牛做马,而她则是给姜离草。
“这可真是冤枉,姜某可不馋仙子的身子,如何算得上登徒子,明明是仙子馋姜某的······”
话未完,便是烈风起。
数十道风刃划过完美的弧度,如乳燕投怀般射向百步之外的树后,斩向某道靓丽的身影。
以言语乱其心神,随后果断暴起发难,风刃之后,姜离掌现雷符,漆黑的阴雷如毒龙般射出,直击大树。
“嗤——”
阴雷后发先至,树干被打出了清晰的黑痕,阴雷击穿了大树,在树后爆出了交错的电网。风刃随后而至,与电网齐攻,风雷相薄又相生,生克之机正在其中。
然而——
“纤云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