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何当街行刺?”
“呸!贱女人!算你命大!下次别再碰到我,否则有你好看!”男人狠狠啐了一口,死命地盯着林竹唯。
林竹唯皱眉,搜刮了一下记忆,肯定自己与这个男人无任何交集。
倒是薛昊一拍脑袋:“少爷,这不是钱府的表亲吗?前段时间我还碰到他和钱少爷在喝茶。”
“钱府的?钱月初表哥?”林竹唯看着他,一脸的恍然大悟。
傅礼风看他脸色阴森,微微勾唇,抬脚便踩上他的脚腕,用力一碾。
“啊!”只听他惨叫一声,脸色霎时惨白。
也不知道傅礼风用了几成力,看他痛苦的样子似乎骨折了。
“钱家都不敢问责,你倒跳出来找打。”
傅礼风语气依然温温的,似乎刚才下狠脚的并不是他。
林竹唯浅笑:“他莫不是一腔爱意无处发泄,便想为红颜出气吧。只可惜不自量力,只有找打的份。”
被说中了心思的男人,又气又恼,看着傅礼风,却是再也不敢造次,只敢缩着脖子瞪着林竹唯。
“送去官府吧。”傅礼风淡淡吩咐。
“二爷,算了吧。也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还是把他送回去钱府吧。”林竹唯道。
傅礼风点头,薛昊得令,抽了条绳子绑住他,便将他扔上马背,悠哉悠哉地牵马而去。
这跟游街示众有何区别?
受了屈辱的男人嘴里恶毒地咒骂着,恨不得将傅礼风和林竹唯千刀万剐。
林竹唯无奈地摇摇头,便笑傅礼风道:“二爷,刚才多亏了你,否则我恐怕要遭罪了,我请你喝杯茶?”
“那就谢过嫂子了。”傅礼风也笑,敛下刚才狠戾的气息,又恢复温文尔雅的模样。
“那就去福喜楼,如何?”林竹唯道。
傅礼风点头,转身便先走。
林竹唯抬脚,却见傅礼风身上掉下一块手帕来,便向前几步捡起来,只见那块方形锦帕上面绣着一朵荷花,右下方绣有一个小小的“静”字。
像是个女儿家才会用的锦帕。
林竹唯笑了笑,心下了然,只道这是傅礼风心上人绣的锦帕,才随身带着。
抖了抖锦帕,林竹唯才笑着叫住傅礼风:“二爷,你东西掉了。”
傅礼风转头,看到林竹唯手里的方帕,脸色微微一变,眼底的憎恨一闪而过,随后接过来笑道:“多亏嫂子了。”
“二爷可是有心上人了?”林竹唯笑道。
傅礼风没回应,只是温温笑,林竹唯只道这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在害羞呢,便也就没再多问。
两人便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去到了福喜楼。
待妙妙坐下来,傅礼风给她倒了一杯茶,才道:“我前段时间刚去了京城,没能看到嫂子与钱月初斗智斗勇的一幕,真让人扼腕。”
林竹唯浅笑:“二爷说笑了。你大哥还说我败坏傅家的名声。”
傅礼风嗤笑:“他便是如此迂腐,嫂子不必介怀。”
林竹唯奇怪道:“二爷,难道你不觉得我将事情做得太绝了吗?我明明可以在傅君言娶妾之前就把事情解决掉。”
“我并不如此认为。若一个人被陷害进牢狱,还能保持理智给对方留些情面,那这还叫复仇?”傅礼风举杯喝茶,掩下眼里的阴狠。
“来而不往非礼也。钱月初都没想过嫂子会因此丢了性命,你又何须动恻隐之心。”
林竹唯怔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并不若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纯良无害。
“是呀!”林竹唯附和道,又不免有些惆怅,“二爷竟能如此理解我,你大哥却只会责怪于我。”
“大哥在生意上杀伐果断,在感情上却向来拖泥带水,对齐姨娘如此,对钱月初亦是如此。”
傅礼风带了些嘲讽,压低声音道:“这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二爷说什么?”林竹唯没有听清楚他最后一句话,疑惑地问。
“没事。”傅礼风温温地笑。
“算了,不聊他。”林竹唯喝了一口茶,又笑了,“二爷此次去京城,可有收获?我可是听说京城的陶艺技术堪称一绝,不知道二爷有没有带些回来?”
“此去匆忙,倒是没有闲逛。嫂子若是喜欢,下次有机会我给你带些回来。”
“说起这个,我还真要给二爷道个歉了。”林竹唯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你送我的那个小玉船,傅君言趁我醉酒给诓了去,第二天我再问他要,他却说弄丢了。实在是过分。”
傅礼风原本黯淡无趣的双眸,竟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些:“那不是嫂子给他的?”
“怎么会?那毕竟是二爷的一番心意呀!”
林竹唯心道:不管谁送的礼物都是一番心意,若转送他人,原就是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所以想起来自己做得真是不妥。
傅礼风此刻却有些激动。
想起来那天傅君言捏碎玉船的嘴脸,便有些轻蔑地扯了扯唇角。
饶是他再大度,每次想起林竹唯轻易地践踏他的心意,便有些窝火。
想不到却是自己小气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