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哪里,人怎么样了,可有人帮她?”
苏浅浅走在前头,这不是小事,后面秦家几位老夫人连忙跟着过去,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听见了,也悄悄随着。
“在花房中间的温水池,昭凝公主应该没事,她的宫女和昭阳公主的宫女都拉她……”
“我是说五小姐!”苏浅浅止住丫头的话。
后面跟着的人不禁扶额:你是真不把公主当回事啊!
“五小姐很生气,不过四小姐也过去了,奴婢担心事情闹大,才急忙来禀报。”
小丫头是五小姐秦玉琪的贴身丫头,倒是挺机灵。
一行人匆匆赶到花房,苏浅浅也大体上问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有了主意。
侯府的花房有几百平,中间的温水池始终保持恒定的温度,围绕温水池各种品类的鲜花争相怒放,姹紫嫣红。
这时水池边围了一群人,秦玉屏和秦玉琪姐妹俩掐着腰,与昭凝公主的宫女们对峙,昭凝公主围着披风坐在水池边的椅子上,尖声喊叫。
姐妹俩身后,苏叶的娘跪在地上吓得发抖,不停地求饶。
“这是怎么了?昭凝公主是想戏水,还是失了足,怎么就掉进水里了呢?”
苏浅浅走上前,笑眯眯问道,把那姐妹俩拉到了身后。
“侯夫人,你们府上真是好规矩,下人也敢对本宫呼三喝四,这个小……丫头还将本宫踢下水,这就是在谋害本宫!
本宫要你立刻将这贱婢杖毙,再让这小丫头给本宫跪下磕头赔罪,否则本宫这就回去禀报母妃父皇,你们秦家仗着功劳,就连公主也不放在眼里了!”
温水池很浅,最多也就能到人小腿肚,昭凝掉进水里后,定是慌乱间摔倒溅了一身水,才会弄得狼狈,现在除了外面披风是干的,里面的衣裙还在顺着椅子淌水,水池边的青砖都积了一滩小水洼。
苏浅浅看着昭凝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堂堂的贵妃之女,总是搞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这一次分明就是来挑衅,无论秦家怎么做,她都能挑出毛病。
只不过从前她的小手段,都是用在与昭阳争好处上面,为何这次对秦家下手了?
“昭凝公主的意思是,这位花房管事教训您了?她怎么敢的?”
苏浅浅一脸怒容,把昭凝公主说愣了,就连苏叶和她娘,脸上也浮现了惊慌。
秦家人再护短,也不会为了一个下人去得罪公主啊!
几位老夫人也是一阵茫然,难道苏浅浅真的要弃卒保将?
“林管事,你且说一说,你是怎么对昭凝公主不敬,惹昭凝公主动怒的?你要如实说清楚,就是死也要你死个明白。”
苏浅浅看着苏叶的娘,在昭凝公主看不见的方向朝她眨眨眼。
苏叶自然也看到了,急忙低声提醒被吓坏了的娘,让她要如实说清楚。
“奴婢……奴婢今日知晓府中要来贵客,按照管家的吩咐,将花卉收拾摆放好,在这里恭候着,若是有贵客们询问便解说一二。
昭凝公主殿下进来看花时,奴婢本是不敢上前的,是昭凝公主问这些花的名字和花期,奴婢便近前服侍,只是昭凝公主要去摘花……奴婢只好阻止。
这花……是有毒的,可观看不可接触,公主金枝玉叶,若是中了花毒奴婢担待不起啊!”
“你胡说!这分明就是最寻常的云兰,哪里会有毒?侯夫人,你为何还要听她狡辩,来人,给本宫拖出去杖毙!”
昭凝公主大喝一声,吩咐她的宫女。
“公主殿下,就算在衙门里,也得把案子审清了才能判罪,无故动用私刑致家奴死命,可是要判流刑的,昭凝公主不会想害我们侯府获罪吧!”
苏浅浅脸上带笑,眼神却是冷冰冰的,抬手挡住那几名作势要捉人的宫女。
“本宫哪里要害你们?那就让她说,看她如何狡辩。”昭凝公主眼神闪烁。
“林管事,接着说吧,后来如何?”苏浅浅回头又问。
“侯夫人,这并非是云兰,而是天竺葵,花虽然开得艳丽,其汁液却是有毒的,奴婢担心公主中毒,才阻拦她采摘,谁知惹怒了公主,公主要奴婢……要奴婢吃下这花……”
林管事垂着头,却还是能看到她的侧脸有淤青和红肿,定是被打了。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不想让本宫赏花,出言顶撞对本宫不敬,还谎说这花有毒,这花怎么会……”
“林管事,既然公主说此花无毒,那定然是无毒的,怎么可以顶撞公主?”
苏浅浅打断昭凝的话。
“正是如此,所以这奴婢……”
“林管事,你去将这花摘下一朵,送给昭凝公主的大宫女,她若是吃下去无事,你也要吃下去,而且还要领罚。”
苏浅浅又一次打断昭凝公主的叫嚣,严肃地吩咐林管事。
林管事这时候全都听侯夫人的,赶紧戴上侍弄花草专用的手衣,就去剪花朵,另一边昭凝公主的几个宫女已经浑身发抖,默默在心中求神佛,不要选中自己。
拿了花用盘子装了,苏叶端着盘子走到那几名宫女面前。
“哪位大宫女尝一尝这花,既然公主说没毒,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