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莘莘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拉住苏浅浅的披风,后面两个丫头也紧张得不敢喘气。
躲在假山石后面,透过石缝,苏浅浅看见一名身穿下人衣衫的男子,正沿着曲廊急匆匆向前面去,不时警觉地四下观看。
此时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邱实,已经委顿倒地,双手痛苦地按住胸口,两只眼睛睁得凸出来,眼球上布满血丝。
竟然遇到杀人现场!
这里本就僻静,苏浅浅是路痴,还是苏木听她描述找到的这里,一路上确实没看见旁人过来。
此时客人们多半都与几位主人在一处,小姐们与薛芷晴增进感情,公子们重新选择向哪位薛小姐示好。
苏浅浅和苏莘莘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找到了世外桃源,结果却误闯进杀人现场。
见那个人走得远些,苏浅浅才急忙拉着苏莘莘就要跑,可是忽然停下脚步回头。
邱实虽然不讨喜,但罪不至死,来赴宴的客人浑身是伤横死在后院,薛丞相难辞其咎。
【看在是我婆母的竹马,起码过去看一看,或许能攒下功德呢。】苏浅浅劝自己,还是一跺脚返回去转向曲廊。
邱实躺在地上整张脸青紫,双手死死抓住衣襟做撕扯状,已经气息奄奄,看起来是心区受到撞击,造成心脏钝性创伤导致呼吸困难。
来不及多说,苏浅浅装作是从怀里,实际上从空间拿出速效救心丸给邱实塞进嘴里,又用袖子和披风遮掩悄悄把一针肾上腺素扎进邱实的手臂,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前院有人匆匆过来,苏浅浅拉着苏莘莘急忙起身,干脆翻过曲廊的围栏,直奔假山那里藏起来。
两个丫头又是害怕又是跑得喘,唯恐发出声音用力捂着嘴。
来人是一名小厮和府医,跑进曲廊到菊花苑那里,看见倒在地上的邱实,扒开衣服一看,府医手都有些哆嗦了:这人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啊,什么仇什么怨往死里打!
府医急忙先用银针针灸,扎了十几处穴位,又从药箱里拿出丸药喂给邱实,做完这些下人们抬来了滑竿,把邱实小心抬上去往前院送。
“呼……”几个人同时呼出一口气。
“阿宁,和你在一起怎么总会遇见新奇的事。”苏莘莘站起来揉揉发麻的腿,笑说道。
“吓死我了,可能我有吸引倒霉事的体质。”苏浅浅对自己都开始怀疑,连穿书这样的事都能遇上,该是有多倒霉。
“武宁侯夫人,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忽然一个声音阴森森响起,吓得苏浅浅拉住苏莘莘抬腿就跑,结果只觉得眼前一黑,头撞上一片硬梆梆又有弹性的地方,苏浅浅晕乎乎地退了好几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她的手臂扶住她。
苏浅浅顺着手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平郡王。
“平郡王,怎敢无理!”苏莘莘一声怒喝,已经推开平郡王扶住苏浅浅的手,把苏浅浅拉到自己身后,挡在平郡王面前。
“煊国公世子夫人,小王不敢,只不过看见武宁侯夫人给那位公子喂药,若是他倒霉死了,不知道武宁侯夫人可能脱了干系。”
平郡王慵懒不羁地负手站着,挑眉绕过苏莘莘去看苏浅浅。
“你如果说看见我喂药,我们四人都看见了你打邱公子,不知道襄王殿下何薛公子愿意信谁的?”
苏浅浅从苏莘莘身后出来,表情有些怯懦害怕,说的话却是露出獠牙。
“武宁侯夫人和府上那位表公子,倒是真有几分相像,一样的扮猪吃虎,诡计多端啊不……足智多谋。
还请夫人代为转告,表公子欠的救命银子最好尽早来还,迟了本王可是要收利钱的,或许利钱要比本钱难以偿还。”
平郡王意味深长地说罢,迈步施施然离开了。
“阿宁,那时欠了他多少救命银子?姐姐这些年存了些私房体己,总有一万多两,待我拿给你凑一凑还了他。
这人不是好相与的,就算是留在西京做质子,也未必就会任人宰割。”
苏莘莘有些担忧,着急替妹妹解决问题。
“阿姊莫要担心,那些银子我还是有的,如今邱公子生死未卜,咱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且看情形再做打算。”
苏浅浅说着让苏木帮她整理好衣裙和披风,与苏莘莘一起沿着曲廊走出后花园。
路上碰见了从净房回来的朱嘉怡,拉得脸都绿了,被丫头扶着腿哆嗦着,正坐在一处供客人歇脚休息的曲廊长椅上。
看见苏莘莘过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嫂嫂,帮我看看哪里有吃的,我这饿得腿都没力气了……”
苏莘莘一脸无语地低声说道:“小姑这是想今夜住在丞相府净房里么?”
“可是嫂嫂……”
“我家小姑在哪里?”苏浅浅没看见秦玉卓,随口问道。
“你家小姑把我丢在净房就跑了,谁知跑去哪里?”朱嘉怡没好气地说道。
苏浅浅没多想,可能是去找自己的小姐妹,徐经略的五小姐,还有周锦溪也来了,大概不愿意陪着朱嘉怡看净房,便偷偷溜了。
可是正说着,却看见周锦溪和几个姑娘走过来,其中也有徐经略的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