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公子?怎么回事?”苏浅浅赶紧起身一面洗漱,一面听苏醒简单说了缘由。
秦勉和秦励换了新的西席后,这段时日很是乖巧听话。
前日西席先生留了课业,两位小公子用饭后各自回书房温习读书。
昨天一早到西席那里交课业,秦励交上去的课业中,竟然夹了从前甄娘子在时,教他们写的诗,其中含意悖逆怨恨,大有对皇帝不满之意。
西席先生教训秦励,秦励不服,说他从未写过这样的诗,西席先生认为秦励说谎,用戒尺责打秦励。
秦励被打后忽然冲向秦勉,说是只有秦勉去过他的书房,定是秦勉藏在他的课业里,让先生冤枉他。
秦勉一声不吭随秦励撕扯怒骂。
秦励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说了许多难听的话,甚至说了秦勉再也做不了武宁侯世子,更不会成为武宁侯,只是一个卑鄙小人。
还说他装聋作哑,当心以后再也说不出话。
后来两位夫人知道此事,二夫人训斥了秦励,大夫人询问秦勉,他可知道此事,秦勉仍是一声不吭。
今早小厮在秦勉卧房外等,久等听不见声音,这才进去查看,却发现秦勉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小厮慌忙请来大夫人叫了府医过去查看,只说像是吃了助眠的药,这种药若是过量服用,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这样是勉哥儿出事了,怎么是励公子出事了?”
苏浅浅已经换好衣裳,简单梳妆,顾不得身上疼痛,坐了轿子赶去贺氏住的院子。
“可是昨晚励公子为表歉意,送了一碗杏仁莲子牛乳羹给勉公子,如今就在那碗底残汁中验出了助眠的药。”
苏醒一边走一边继续说。
苏浅浅只觉得头疼,熊孩子们最难搞,尤其是秦勉秦励这个年龄。
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在这个普遍早熟的时代,他们正处于不得不开始接触社会,却又仍是懵懂少年的年纪。
这一段时间苏浅浅就发现秦勉和以前不一样,她以为甄娘子死在秦勉面前,那场面让一个孩子受到刺激很正常,还曾提醒过贺氏对他加以疏导。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秦太夫人和杜氏都在,为了防止把事情传开,并没有让旁人知道,只请苏浅浅过来。
苏浅浅进秦勉卧房时,贺氏已经哭得双眼红肿,辛氏惊慌失措地抹泪,太夫人和杜氏也是一脸焦灼。
“浅浅!”杜氏看见苏浅浅,赶紧过来,先是托起她的手心疼地看一眼:
“本想着让你好好歇着,没想到出了这等事,你是随着姜夫人学过药理的,且看看勉哥儿如何了,若是中毒太深,赶紧求皇上请朱太医诊治!”
“莫慌,我来看看。”
苏浅浅安抚了杜氏,朝着秦勉走过去。
【小主,还真是‘中毒’了,呵呵。】系统的宝宝音讥讽地笑。
房中的人皆是一怔。
贺氏更是苍白了脸,就要去拉秦勉查看。
“大嫂,我学过一些解毒的法子,只是人多不便施行,你和二嫂且随祖母与母亲到外面稍坐,待我试试可有效果,若是不行再延请朱太医。”
贺氏犹豫地点点头,辛氏搀着,一步三回头地和太夫人与杜氏一起到外间。
用验毒符验过,只有口唇那里沾染了促眠的药,不足以让人沉睡,不过秦勉还服了让脉搏迟缓的药物,也算心思缜密。
“勉哥儿,如今这里没有旁人,不妨和婶娘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苏浅浅坐下来,和声细语地问。
秦勉人虽然没动,放在床边的手指不由自主勾了一下,眼睫也随着微微抖动。
“虽说你的父亲在你幼时便战死沙场,可是你比励哥儿要幸运许多,你生下时还有父亲抱着,蹒跚学步时你的父亲也曾在前方引领,你可知励哥儿会多么羡慕你?”
“你是秦家嫡长孙,本应承袭秦家祖训,刚直不阿良善豁达,可是竟然做出诬陷兄弟的事情,让你的母亲得知了情何以堪?”
苏浅浅话说得和煦。
【小兔崽子,我要不是手疼,就把你扯起来扒了裤子,一顿大巴掌拍下去,管教你十天半个月自己要求站着思过!
说到底就是惯得你,每个人都照顾你的情绪,没爹的孩子高看一眼,结果你便恃宠而骄,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变着法子找存在感,谁给你的脸作天作地!】
苏浅浅心里却在破口大骂。
外面秦家的三代夫人面面相觑,秦太夫人忍不住捂着口偷笑:这是真正的口是心非。
“勉哥儿,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不是昏睡,口唇边的药能骗过府医,却不能骗过你自己,秦家人从没有陷害人的心思,你为何会这么做?”
秦勉的手指不由得抽动一下,眼睫也抖动得更剧烈,忽然翻身坐起,双眼通红恨恨瞪着苏浅浅:
“是你说的,将来三叔之子才是嫡长孙,而我是武宁侯世子遗孤,身份微妙,是你说家里的孩子有善有恶,而我对母亲教诲置之不理,信任甄娘子,我就是那个心念恶毒的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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