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他面色一黯,几乎要绝望。
“主要养猪这活儿它太累太脏,你这平日里穿得干干净净、挂把剑充门面的护卫大人,去了那肯定痛快不了,适应一段时间吧,365行、行行出状元嘛。”
郎江一脸懵,似乎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从今天起,你被调到伙食堂,去那养猪,到你原来的住处收拾收拾东西,立马搬去伙食堂。”
郎江如梦方醒,眨眨眼,似是想再确定一下。
“快去,或者…你其实想试试毒丸?”
经我一提醒,他算是明白了,赶紧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转身跑出门去。
他这副模样出去,旁只会以为他在我这吃过苦头了。
他脚步虚浮、面色萎黄,头发快掉光了,人瘦得脱了相,谁看到他都感觉这是‘灯油’快熬干了。
他确实是在熬,白天晚上不睡觉,天天瞪眼等着最恶毒的惩罚降临,每日活在焦虑中,下人们说他根本吃不下饭,焦虑到一吃东西就呕吐。
可能是怕我在饭里下慢性毒药……
郎江在毒堂遭受非人的折磨,随后又被调去牲口棚养猪,这消息很快传遍全教上下。
郎江倒是没故意诋毁我,他解释过我对他不错,并没有毒害他,调他去养猪,完全是我的善举。
他一番真诚感激,非但没化解误会,反叫旁人更加深信我的手段歹毒。
我这公众形象算是彻底完了,更不能让我身边的人解释,没有说服力。
况且人们只是私下议论,明着问人家也不承认。
为点谣传大动干戈没必要。
小娇和婉儿却是不遗余力,碰到人有机会便要夸我如何善良。
她们俩是越描越黑,别人虽没明着说不信,可背地里还是认定她俩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哪有好人自己逢人便夸自己是好人的?可疑!
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护卫贾这只大猹只是习惯性地把瓜举到我面前晃,其实我不是很想知道。看书溂
负责人事调动的轩辕无目终于下台,他之前的安排就可以改动了。
我许久没见月南香和张总管了,他们俩最难搞,跟着西门无恨回魔教来,也是闹过几场的,主要是月南香。
之后轩辕无目调他们去守鱼塘,被发配到离总部二百里远的河沟农庄,在那养野生河鲜。
月南香还想闹的,张总管何等聪明的人,他把月南香劝住,暂且叫她忍一忍,等我来了再说。
有张总管在,月南香吃不了苦,而且我已经暗中叫月八过去找他们了。
我的意思是仍旧让他们在那待命,总部这边并不太平,下台一个轩辕无目,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在。
养鱼比较安全,只要身边有保护的人,比回来强。
张总管肯定为月南香考虑,她如今是个孩子,回来掺和大人间的争斗做什么。
果然,月八派回来一个送信的人,说张总管也觉得他们待在那边合适。
他没武功、月南香又是孩子,一老一小的,回来反倒碍事。
那边有个小村子,他们住的还可以。
月南香沉迷练功,在那风景秀丽、空气新鲜的乡村练挺好。
我是不担心他们的,只派了人暗中保护便是。
反观总部这边,婢女的情郎最终被人发现,只不过发现的是尸体。
尸体身上戴着婢女送的荷包,那荷包婢女的表姐认得,婢女本人的针线活非常一般,荷包是她表姐绣的,当时还收了点手工费。
尸体的身份经查是给各院送植物花卉的小花匠,老花匠常派他出去送花。
魔教的人沉迷养观赏型植物,但有人并不特别在意它们的死活,各院各部门里摆放的观赏性植物花卉经常因为生病、缺水等原因枯死。
死了就管园艺堂的人要,那里是专门栽植花草的部门。
也负责园艺工作、修剪花草树木盆栽。
要说这送花的人能接触到轩辕居所的婢女,确实有几分可能。
只是平时负责接收花草的人多是男性仆役,内院的婢女出来搬花盆的情况不多。
除非是主子特别重视喜欢的花草,贴身的婢女怕别人经手把花弄坏了,会自己出来接。
二人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机会常见面的,现在已无从知晓。
问题是一个小花匠,还是学徒阶段,工资不高,送花的活也没有油水可捞,他怎么可能买得起那块玉佩?
小花匠比婢女来魔教的时间要长,但他来的时候年纪比较小,十岁便被买进魔教做杂役,在魔教生活了九年。
天天搬花盘、背工具,跟着老花匠在花园子里风吹日晒雨淋的,他根本没有门路捞钱。
既然玉佩不可能是他本人花钱买的,那就是别人给的喽?
长老们又开始在议事大殿推线索,我懒得去,园艺堂的堂主自尽了,在小花匠的尸体被发现的当天。
眼下他的位置正空着,我在琢磨把谁安排过去合适。
轩辕无目已经退下来了,暂时没人顶他的缺。
众长老也在为这事争吵,已经手握实权的人不可能再兼任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