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小城的江湖客,全赶奔元城去了,这两天客栈没别的住客,我才敢给云舟吃带骨头的食物。阿钊醉酒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便喊着‘坏了坏了’,急忙冲下楼,骑上他的马往城外跑。
他是搬救兵来的,被我拒绝本应立即回去复命,就算郡主不着急,他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出发郡主也挑不出毛病。
但他醉酒耽误了时间,回去免不得挨顿骂。
我和云舟搬回原来的房间,把另租的房间留给四名死士。
女死士睡床,另外三个男的躺地板。
我和云舟在自己屋里吃过午饭,我又过来给他们治疗,云舟不肯单独待着,我便给他备上零食玩具,带到这屋来。
女死士扭头瞧见窗前坐着的云舟,面部肌肉微微抽搐。
她本能地情绪遭到扼制,不知是喜是悲的表情被她狠狠压抑着。
“看来是认识,他现在傻了,我以为他记不得从前的人和事,但他好像认出了你,所以我才留你性命,为你解毒,还有你的嗓子,再过几天便能出声说话,到时你们再相认吧。”
我将女死士放倒,让她重新躺好。
“你中的毒很特别,会干扰你的中枢…算了,我意思是,刺杀他或许并非你本意,如果是受他人控制才下手,你也不必太介怀了。”
女死士震惊地看着我,张嘴想要说话,但她的嗓子目前还不能发声,我连忙阻止她,告诉她有话可以留到以后说。
没有剧毒在她体内作祟,她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云舟除了认出她,再没别的反应,仍旧专注于吃喝,女死士的魅力还不如一根鸡脖子大。
另外三名死士醒来,也为自己没死感到意外。
他们四个全都被毒哑了不能说话,三天后,女死士的嗓子可以稍微发点声音了,不过嗓音沙哑难听。
她也不介意声音好听与否,急忙叫我,要跟我谈谈。
她一出声,某部经典古装剧的情节生动再现,‘宝娟…宝娟……’。
我快步走到床边,提醒她别用力喊,嗓子还是得省着点用。
从前原身听墙根儿,隔着墙她都能听见屋里人的谈话内容,耳力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何况此时说话的距离近,不怕她声音小。
女死士坦言她是云舟的婢女,自小跟在云舟身边,但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只练了功夫武艺。
按我的理解,她是云舟的贴身保镖,而且古人不比现代人,全是雇佣关系,这打小一块长起来的主仆,可不是老板和员工那么简单,一般来说贴身婢女对主子格外忠心,可以替死、可以陪葬,基本是主子在哪她们在哪。
女死士名叫婉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跟在云舟身边的时候,便只有个名、没有姓。
她的手指是被别的贵族子弟砍掉的,就当着云舟的面,那时云舟的境遇不好,他们没少被人欺负,后来云舟得势,替她出了气,还请武林高手传授她武功。
“主子从没将我们当成奴才,一直像照顾妹妹般照顾我。”
婉儿边说边掉泪,说她对不起云舟、对不起他这些年来的栽培,她不仅没有保护好主子,还被人利用,训练成死士反过来刺杀主子,她求我杀了她。
“我可不敢,他都傻成这样了,还能一眼认出你,你也知道你的脸被毁成什么样子,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在他心里,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早就是家人了,我没事杀他家人干什么?我可不想被鸡爪子叨死。”
婉儿此刻的情绪是真的,她这会儿正伤心伤肝,悲伤都逆流成河了!
她气自己没用,想捶自己,可惜身体没力气,手抬起来只能轻轻落下。
“姑娘莫自责,能把你们抓住,训练控制的人,想必不是寻常人,那不是你们可以抗衡的力量,何必折磨自己。”
想要身体健康,最忌伤情发怒,我宽慰她一番,让她好好养身体,身体养好了,好重操旧业。
照顾云舟其实挺麻烦的,有个贴身婢女,我就省事了。
不然总得花钱雇小二给他洗澡穿衣,能省一笔是一笔。
想到云舟从前的身份,我便怀疑他不傻的时候,也是别人替他洗澡穿衣,他自己会穿裤子吗?这是个问题……
婉儿被我一番劝导,果然珍惜起健康来,知道她和云舟不是仇家,而且刺杀云舟是被人控制,我就将‘气’还给她一些。
有‘气’的帮助,治疗效果翻倍,她的嗓子和身体迅速康复。
另外三名死士,也是云舟的护卫,既然是自己人,我就一块儿治了。
婉儿的嗓子恢复功能,便跟在我身边,整天叨叨个没完。
以至于我十分后悔全力救治她。
她看得出来,云舟被我照顾得很好,她认定我是云舟的大恩人,那就也是她的大恩人。
“你就不怕我是他死对头派来的?故意救下他,骗取他的信任?”我觉得阿钊作为奴才就够不着调的了,警惕性忒差。
结果又来个婉儿,她恨不得把她家主子两岁尿炕的事都告诉我,哦、这事儿她已经说了!
“安姑娘,你不用吓唬我,我知道主子中的什么毒,这毒虽不致命,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