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千万根针一次性扎进了心脏，戈玉抬手暂停了视频，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想你，好想你。”喉咙里酸涩得厉害，戈玉说得每一个字都格外吃力。
带着咸咸的苦味。
哽咽声在冉裕霭的声音后响起。
他看着被机器人拢在怀里的冉裕霭，自己的怀抱和心脏却像是空了一块。
夜里窗外响起雷声，冉裕霭迷迷糊糊中去了机器人的手。
机器人回握住冉裕霭的手，将被子给人盖上。
这一夜，机器人没有休眠，冉裕霭的眉头也没有放下。
第二天早上冉裕霭起来的时候机器人已经做好了早饭在餐桌前等着了。
洗漱完的冉裕霭从楼梯上下来，睡眼惺忪，看着餐厅前坐着的身影似乎恍惚了几秒。
“戈玉，走不动了，抱我一把。”说着，冉裕霭身形一晃，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视频剧烈晃动了几下，机器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机器人喊了救护车，没几秒的时间，机器人也倒了下去。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戈玉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新的泪珠还在不断往下掉。
“小霭啊。”戈玉的语气里带着痛苦无奈。
还有不加以掩饰的心疼。
天色暗了下去，那个和戈玉一模一样的机器人静静地躺在地上。
院子里冉裕霭种下的花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香味，夜幕落下，别墅安静得可怕。
听着窗外树梢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戈玉忽然抬头，迷茫地向四周看去。
*
“老大真没事吧？”小谷趴在门口往办公室看去，里边的人一大早就过来了。
小冉点了点头，又摇头，“不好说。”
“人找到了吗？”戈玉喊了一声。
小冉是来递交报告的，立马进门将东西递上去，“找到了。”
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纪医生在他出事没多久就被调走了，去了海外一个十分隐蔽的小镇。
“安排飞行器。”戈玉说。
一个小时之后，戈玉带着人起飞，一同带走的，还有冉裕霭已经失去了呼吸和心跳的肉体。
与此同时，在某个空间里，一双湖蓝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
“戈上将，好久不见呐。”纪医生穿着普通的休闲装，被戈玉带过去的人围住。
戈玉没心情和他开玩笑，“这个项目到底是干什么的？”
之前纪医生找到他的时候，说自己项目或许可以帮他治病。
像是早就意料到今天的到来，纪医生笑了一下，留下一句稍等便扭头往屋子里走去。
“我想，我可能被人利用了，并且被惩罚了。”纪医生有些无奈地说。
戈玉也是到了小镇之后才发现纪医生当初不是自愿离开的，也不是被合理程序调走的。
一直到现在，纪医生都处在一个被软禁的处境之下。
好在戈玉带过来的人多，他又流满贯了，没人敢管他，这才让他有了机会见纪医生。
随着戈玉翻阅文件的动作，纪医生的目光落在那个银色的实验舱上。
“当初接触到这个项目还是因为我的老师。”
“在你和冉博士离婚前一段时间，我的老师找到了我，并且将这个项目交到了我的手里。”
“没多久，你们离婚了，我也顺利地查到了你的病情。”
“老师找我聊过这个项目，或许是他当时的哪一句话，让我想到了你。”
“但是抱歉，当初你出事之后，我被人揍了一顿，脑子不太清楚，很多东西都记不住了。”
“之后的事情你差不多都知道，项目启动了，你是第一个体验的人。”
“我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或者应该说是不知道你的灵魂去了哪里。”
“但是至少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是吗？”
纪医生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浓浓的悲伤。
“什么意思？”戈玉察觉出纪医生这话里的异常，连忙追问。
纪医生垂下头低低笑了几声，随后又满眼笑意地看向戈玉。
“我忽然想明白了。”纪医生说，“我们冉博士，真的好记仇啊。”
听到这话，戈玉的心脏震了一下，那些在脑中浮现过多次的猜想在纪医生的笑意中具象化。
“让我再进去一次。”戈玉沉声道。
*
戈玉犯了一个错误，他以为自己从系统出来之后便进不去了。
当他再次回到系统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去爱意收割局。
“主神殿下。”局长不知道戈玉怎么会忽然到来，连忙带着人去迎接。
戈玉急匆匆地让人去调取之前冉裕霭走过的世界的数据。
所有的内容都呈现在眼前。
冉裕霭做过任务的世界数据还没删除，原先的世界也已经被修复，每一个原主都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不对，还少了些东西。”戈玉将113召唤了过来。
虽然不情愿，但和玉霭相关，113还是来了。
他在玉霭的身边时间不短，也和玉霭交流过系统世界的数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