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严妈妈的话,严书凛也不把老先生放下来了,直接将人背进了屋子。
老先生被严书凛这急吼吼的动作晃得肺腑都快出来了。
“怎么回事?”严书凛将老先生放了下来。
和他走的时候不一样,现在李玉霭似乎已经醒了,正趴在床沿上,脸往下垂着。
地上摆着个盆,里边有些呕吐物。
不过让严书凛心惊的是,呕吐物里居然带着血丝。
“我看看,你先别着急。”老先生看着李玉霭的样子,快步上前去查看,又将人扶了起来。
李玉霭双眼紧闭,嘴唇白得厉害,眉头无力地拧着。
“你出去没多久,他就睁开了眼睛,我以为是退烧了,但他说想吐。”严妈妈看着李玉霭被老先生放平在床上的动作,心里怕得发抖。
生怕李玉霭出什么事。
“着凉了,心绪波动太大,刺激了肠胃。”老先生给他把脉,又倒腾着人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老先生的动作不急不缓,李玉霭的身体小幅度地发着抖,看着严书凛眼里别说多可怜了。
“那该怎么办?”严书凛心里着急,但又不敢催促。
老先生看向严书凛,将人喊过来,写了几种药给他。
外边的雨又大了起来,严书凛还是拿着药方出去买。
等药买回来给李玉霭吃下去,严书凛又客客气气地背着老先生回去。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连严妈妈都被他赶了回去。
李玉霭这次烧得太厉害,老先生也没什么把握,只能说要是李玉霭喝了药自己扛过来那就没什么事了。
“对不起。”严书凛蹲在床边给李玉霭擦脸擦手,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李玉霭身上的温度是低了一些,只不过一直没醒。
后半夜好不容易醒了一下,严书凛问人想不想吃点东西,李玉霭眼神迷离,许久才认出身边人是严书凛。
“书凛。”李玉霭的嗓子烧得只能发出气音,说话的时候非常用力。
严书凛怕人把嗓子给扯坏了,立马弯腰去听。
“我在呢,怎么了?饿了还是哪里难受?”严书凛知道李玉霭还在难受,也不敢说太大声。
李玉霭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许久没出声,就在严书凛以为李玉霭又昏过去的时候,抬头一看便对上了李玉霭红着的眼睛。
“你没事,太好了。”李玉霭的声音又低又嘶哑,但严书凛还是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愧疚。
该愧疚的人从来就不是李玉霭。
但这个时候严书凛什么都不敢说,怕刺激了病中的李玉霭。
“要不要吃点东西?”严书凛问。
李玉霭摇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喝水。”
“好。”严书凛快速站起身去倒水,目光不敢和李玉霭对视。
严妈妈和李玉霭说的话都一五一十转述给了严书凛听,他知道李玉霭这是在自责。
李玉霭以为是因为他和严书凛吵架,这才让人进山想要找东西讨好自己。
要是严书凛出了什么问题,李玉霭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但现在严书凛却觉得自己才是最该死的。
“来,喝温水。”严书凛调整好情绪,轻柔地将李玉霭抬起来,将手里的水喂到李玉霭嘴边。
李玉霭只喝了一下口便觉得喉咙被哽住了,摇着头说不要了。
“那等想喝了再喝。”严书凛看着人连喝水都痛苦,心脏更加难受。
不过李玉霭在退烧,实在难受得厉害,喝完水又睡了过去。
严书凛心疼他,也不敢上床睡觉,怕自己晚上睡熟了,要是李玉霭不舒服自己不能很快察觉出来,又加上心里愧疚,便一整夜跪在床边。
夜里李玉霭突然弓起了身子,不等严书凛询问哪里不舒服,李玉霭便脑袋一点张口将下午喝下去的药和水都吐在了严书凛身上。
“呕——”李玉霭吐得直掉眼泪,身体止不住痉挛,差点连严书凛都按不住从床上掉下来。
好在李玉霭没什么力气,等吐完又闭上眼睛倒在床上。
看着李玉霭躺回床上没了动静,严书凛心都凉了半截。
整个人发着抖去触摸李玉霭,给人看了脉,发现李玉霭只是太累睡了过去。
松了一口气之后严书凛将身上的衣服给换了下来,趁着李玉霭退烧又去把衣服给洗了。
洗完衣服严书凛又去厨房做了些好入口清淡又好克化的食物来给李玉霭吃。
人是喊出了动静,乖巧地半睁着眼睛仍有他一口一口地投喂。
很乖,但吃了小半碗就摇着头闭上嘴咬紧牙关说不要了。
严书凛将碗里剩下的都两三口吃掉。
他怕李玉霭胃不舒服又开始吐,一直睁着眼睛守在床边。
脑海里回想起老先生走之前说的话。
“他似乎是在用着什么药。”老先生若有所思。
严书凛心下一紧,“那药对他身体危害很大吗?”
“伤脑子的东西怎么可能危害不大?”老先生一脸复杂地看向严书凛。
看着严书凛紧张的样子,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严书凛的父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