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摄政王宿在了承明殿。
虽然解除了羁绊,但符玉霭的身体还是十分娇弱。方才虚虚一摸,他便确认,或许小陛下身上并不只一道羁绊。
同他那道是解开了,那另外一道,又究竟是和什么人绑在一起?或者说,是和什么物件绑在一起……
“唔——”睡梦中的符玉霭十分不舒服,心里火烧火燎,脑袋也疼得像正在被什么东西用力凿,胸腹之间不断涌上一股又一股的刺痛。
一直没睡着的符怀冀听到动静低头去看,“陛下?”
但符玉霭实在难受,把脸埋进了被子无暇回应。
“疼……好疼……”符玉霭断断续续地呻吟。
符怀冀大手一伸,将人从被窝里刨起来,触碰间,符玉霭的皮肤滚烫异常。
“陛下哪里疼?”
小皇帝蹙着眉,不知是被捂的还是烧的,睡前苍白的小脸通红通红的,连嘴唇都红得晃眼。
[叮~S级关键人物符怀冀爱意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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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符玉霭却完全听不到他的话,脑海里沙沙作响,恍惚间似乎见到了旌席对着自己微笑的脸。
可那张脸既让他害怕,又让他渴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很讨厌旌席对自己做的事情,可是,身体却一直在渴望旌席的接近。
符怀冀见人一味痛苦呜鸣,说不出半句话,于是将被子一卷,将小皇帝抱了起来。
外头守夜的太监听到动静立马询问,“王爷?”
“传太医。”符怀冀将人抱在怀中,俯身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小皇帝的额头,烫得厉害,想来是起烧了。
睡梦中的太医被传唤的小太监一脚从梦中踹醒,睡眼朦胧地顺便踩着鞋,顾不上戴歪了的官帽,跌跌撞撞往承明殿冲。
平日里慢些去倒是不打紧,今日是摄政王传唤,即使他是猫儿托生,身怀九条命,也万万不敢在摄政王面前怠慢了皇帝陛下。
“快给陛下瞧瞧。”符怀冀怀抱符玉霭,扬了扬下巴,示意太医别跟个无用的老古董似的愣着。
太医赶忙掏出帔帛,但左右一瞧,不知如何下手,“王爷,您抱着陛下,老臣不好下手。”
造孽!皇帝陛下被摄政王捂得严严实实的,他连把脉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符怀冀面色凝重,心里担心符玉霭担心得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愚蠢行为。于是将符玉霭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并将符玉霭的手臂掏了出来。
“陛下身子孱弱,几番受到惊吓,这又大惊大怮,心气郁结便会有此症状,老臣开些方子给陛下先用着。”把完脉,太医查看一番之后,跪在地上向摄政王说明情况。
符怀冀眉头越皱越深,惊怮说的是今日,那惊吓呢?
“严重吗?”符怀冀问。
太医摇摇头,“仔细养着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要长久的静养。”
“下去吧。”
等太医煎了药给符玉霭喂下,小陛下才开始慢慢退烧,天快亮的时候堪堪醒了神。
“哥哥,让旌席来见我好不好?”方退烧没多久,符玉霭嗓子还是哑的,说话声音又闷又堵。
旌席!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旌席!要不是朝中那群老不死的一味护着,他早就将人杀了个千万次!
但符玉霭此刻脆弱异常,烧红的眼眶泛着水光,似乎只要符怀冀不答应,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得。
[叮~S级关键人物符怀冀爱意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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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臣去安排。”压下心中的不愉,符怀冀柔声答应。
“谢谢哥哥。”说完,符玉霭便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
而符怀冀却怎么也睡不着,旌席这两个字像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
这一夜,除了摄政王符怀冀,还有两个人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