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原本就没有打算嫁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睿王世子,本想徐徐图之解除婚约,可是却因为蔻姨母的请求,当众驳了睿王府的脸面。
虽然最后成功退亲,甚至还博得了一个孝顺名头,可却也实打实的得罪了睿亲王府,以至于后来举步维艰,费了近乎半数嫁妆才平息了睿王府的怒火!
不知道为何,虽然看到沈浮光应下了,蔻姨母却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正要再说什么,沈浮光却话锋一转,道:“姨母,既然你要将府中所有事情交托给我,那库房钥匙和账本,对牌,地契等一应物件,我即刻命人搬到我的屋子里去。”
蔻姨母神情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虽然卧病在床,可并不想真正交出掌家之权,只想让沈浮光拿出嫁妆来为儿女走动关系,她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肖嬷嬷。
肖嬷嬷顿时心领神会,上前拦在了沈浮光面前,训斥道:“大小姐,夫人双腿尽废不得不躺在床上,已经心痛如绞,你这个时候再夺走——”
不等她说完,沈浮光一个巴掌猛的扇在了她的脸上,怒道:“主子说话,何曾有下人插嘴的份?”
蔻姨母和肖嬷嬷脸上的惊愕藏都不住。
“来人啊,给我将肖嬷嬷拉下去,杖责二十!”沈浮光疾言厉色道。
看着两个身高体壮的婆子走了进来,肖嬷嬷脸上忍不住的慌乱,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哭嚎道:“夫人要为老奴做主啊,老奴只是多说了两句,大小姐就要动辄打杀,老奴对侯府和您一片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蔻姨母咳嗽了两声,责备道:“浮光,肖嬷嬷是姨母身边老人了,为了这点小事,你怎能这般待她?”
沈浮光面色一冷,“姨母,是方才你亲口说要将掌家之权交给我的,如今既不肯将账本钥匙交给我,又阻止我教训一个对我出言不逊的下人,姨母到底是何意思?”
她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失望道:“也罢,想来在姨母心中我还不如一个下人重要,既然姨母这般不赞同我的行事,我看我还是应承了王府提议的热孝成亲一事,以后就不在姨母面前碍眼了。”
眼看着沈浮光转身就走,蔻姨母焦急道:“慢着。”
她急急的咳嗽了两声,虚弱道:“浮光莫要着急,一个下人而已,你想处置就处置了,怎么比得上咱们的母女情分?”
看着沈浮光仍旧面色不渝一言不发,她忍着肉痛从枕头下拿出一串钥匙,道:“这是府中库房的钥匙,至于账本契书等都在外室的书案上,你稍后让人搬走就是,这些东西就算是你不提,姨母迟早也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她知道沈浮光性情的,既然能够交出去,迟早也会收回来。
沈浮光眉眼舒展几分,坦然的接过钥匙,“多谢姨母体恤。”
她目光移动到蔻姨母的腿上,似漫不经心的提道:“姨母的腿真的没有好转的余地了?要不要我再请太医过来诊断一番?”
蔻姨母脸色一僵,道:“回春堂的王大夫亲自诊治过的,难不成你连他的医术还信不过?”
她转移话题道:“前院还有宾客吊唁,你要忙的事情还多,不必在这里陪我了。”
“既然如此,姨母好生休息。”
看着沈浮光的背影,蔻姨母心中却不知道为何隐隐有些不安。
然而这份不安转瞬间就化为了现实,不过片刻,她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板子声音和一道凄惨的哭嚎声音。
“快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刚闭上眼睛的蔻姨母猛的惊醒过来,看向了一旁的丫鬟。
丫鬟匆匆退了下去,接着又小跑了回来,小声禀告道:“回夫人的话,是大小姐在院子里让人对肖嬷嬷行刑。”
蔻姨母闻言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沈浮光没有去前院退亲,反而让人在她的院子里打她的人!
这不是相当于打她的脸吗?
然而,这还不是更加让她震惊的,她又亲耳听到沈浮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今日将你们召过来,就是告诉你们,虽然父亲逝世,姨母病重,但是府中不是没有主子了,若是再有谁敢如肖嬷嬷一般,仗着是府中老人,目无尊卑,对主子颐指气使,毫无敬重,就如肖嬷嬷一般杖责!再赶出去!”
不止是行刑,还把所有下人都召集了过来?她还要将肖嬷嬷赶出去?
蔻姨母攥紧了锦被,喃喃自语道:“反了反了,沈浮光怎么敢的?!”
沈浮光话音落下,看到满院子的丫鬟下人垂着头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她目光瞥向了屋子里面,唇边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没错,她就是在借着打肖嬷嬷这件事,踩着蔻姨母的脸面在府中立威!
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扬声道:“来两个婆子,将夫人屋子里的账本和对牌都给我搬去蒹葭院!从此以后,姨母要静养身体,若是叫我知道谁敢惊扰了姨母,别怪我下手狠辣!”
屋子门砰得一声被推开,两个婆子目不斜视的朝着案几上的账本走了过去,她抬起眸子和满眼不可置信的蔻姨母四目相对,微微一笑道:“姨母安心养病就是,浮光定会照顾好家里一切的!”
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