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唐天拆线的日子。
伤口愈合的很好,只在缝合的地方有一条细细的淡粉色疤痕,医生说时间久了皮肤会变得平整,疤痕也就看不见了。
唐天倒是无所谓,一个大男人有道疤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小满早已收拾好东西,办好出院。
临走时,张大庆夫妇给他们留了地址,一再嘱咐,在县城遇到什么事情就来找他们。
唐天满心的感谢,没想到住个院还能遇到这样实诚的两口子。
唐天准备在县城租一辆驴车,拉着夏小满回村。他一个人走回去没关系,他可不能让小满跟着他受累。
出了医院,刚巧就看到拴柱赶着驴车过来。大老远的就和他们打招呼。
“小天儿。”
“拴柱哥,你咋又来了?”
“嘿嘿,你嫂子算着你拆线的日子,特意让我来接你们。”
“哈哈,嫂子有心了,替我谢谢嫂子。”
唐天拉着夏小满上了驴车。
“兄弟坐稳了。”拴柱一甩鞭子,吆喝着驴子,向大洼村的方向行进。
“阮芷怎么样了?”夏小满惦记着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前两天,你嫂子去看她了,说是精神,气色好了许多,人也爱说话了。”
“那就好。”
唐天从医院出来,感觉汗毛孔都通畅了,在医院虽然有小满陪着,但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儿,还有每天定时的输液打针,他真怕自己住下去会被憋个好歹。
“哥,村里没啥事吧?”
唐天走了这么多天,还真有些想念那里的山,那里的水,还有那里的人和事。
“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天知青点有人打架了。”
“哦?”夏小满挑挑眉,知青点有她认识的学长高远,她不免多些关注,“谁和谁打架?为什么呀?”
拴柱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一个叫周阳的想要占一个叫沈洁的便宜,结果被一个叫高远的给碰到,就把周阳给揍了。应该是这么回事,我也是听五婶她们议论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那高远没事吧?”
唐天看到夏小满这么关心高远,心里酸溜溜的不舒是滋味。
“应该是没啥事,听说把周阳揍挺狠,周阳一直找村长,说是和高远没完。”
夏小满真没想到,高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也会打人。一定是被气急眼了。
抽时间她一定去看看高远,毕竟只有他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
很快他们就进了村子。
村口的晒谷场依然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话家常,唠闲嗑。
有人看到唐天他们,一股脑的围拢过来。
“小天儿,你可回来了,你的伤好了吧?婶子可是真担心你啊。”
五婶首当其冲,跟着驴车迈着小碎步,一边跑一边假意关心。
唐天真是懒得和他们周旋,敷衍的笑着点点头:“没事了。”
“小天儿啊,你可不知道,你走这几天,咱们大洼村跟少了主心骨一样,干什么都提不起来精神。”翠花娘也不甘落后,一个劲的显摆自己对唐天的重视。
唐天心里纳闷,自己啥时候在村里这么有地位,这么招人待见了?
“小天儿,你这么快出院,一定多亏了表妹的照顾吧?我们都听拴柱说了,表妹一直衣不解带的在医院陪着你呢。”五婶这八卦的心劲如果用在种地上,一定年年都是高产。
夏小满可不想让别人在背后嚼唐天和她的舌根子。
“五婶,你咋说的这么对呢。小天哥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说这乡里乡亲的也没有一个出面去看看他,更别提照顾他了。你说我一个做表妹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哥没人管吧。唉!没办法我只能吃在医院,住在医院,我也累啊,我也想有人替替我,可咱哪有那么好命啊。自己的哥自己照顾呗。你说是吧,五婶。”
遭到夏小满一顿抢白,五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讪讪的不知道如何应对。
翠花娘一看情况不妙,赶紧道:“那个,我家院子还没收拾呢,我先走了。”说完扭着肥硕的屁股,颠颠的跑了。
五婶见状,知道自己在夏小满面前也讨不到便宜,也无趣的离开。
众人看到夏小满这般牙尖嘴利,都知道不是对手,纷纷收起了好奇心,不再追着驴车。
拴柱给夏小满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啊妹子。五婶和翠花娘可是村里出了名的爱打听,爱嚼舌,他们几个都是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没想到今天栽在你手里。”
“嘻嘻,我就是看唐天太老实,这帮人明摆着就是欺负老实人,我可不惯他们这些臭毛病。”
夏小满知道自己一个外来的,如果事事迁就,事事不言语,以后的日子这帮人只会变本加厉。
“妹子做得对,这帮人就不能惯着。天天的没屁事,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挑是非,就该有你这样的人对付他们。”
拴柱很久没有这么解气了,村里这些出了名的长舌妇,一般也没人和他们计较,更是让他们无法无天,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如今遇到夏小满这样的对手,看他们吃瘪的样子,拴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