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说1万大洋不算多,那他可能不了解现在上海滩的物价。
1930年代的上海和北平,每月十几个大洋,就算是比较高的收入人群了。1万个大洋快赶上一个人上百年的工资了,这是什么概念?
再者说击杀许文强并不需要太高的成本。
在上海滩混社会的人中,许文强是学历最高的,这个毋庸置疑。
但学历高并不代表身手高。许文强能够在上海滩迅速崛起,靠的是胆大心细有脑子,并不是靠的神功盖世。
任何一个敢打敢拼的小混混,都有可能把许文强置于死地。
租界巡捕房现在也在通缉许文强,击杀许文强没有任何政治上的风险。
诸多因素综合起来,这简直是个无本生意,收益太高了,所以引发了整个上海滩地下世界寻找许文强的热潮。
这对许文强来讲可就非常不友好了,简直令他太难受了。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或许有人惊讶,许文强不该有反差这么巨大的变化。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崩溃都在一瞬间。当精神支柱崩塌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人一旦迈出做错事的那一步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头。
许文强的意志很坚定,尽管他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事,导致再也无法回头,但他不后悔。
他现在满脑子的就是报复。
这样灰溜溜地逃出上海滩,他不甘心。他不想一辈子平庸下去,他出人头地的梦想就诞生在这里,也破灭在这里。
他要这里的人们付出代价。
冯敬尧这几天也是如临大敌。
和许文强合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他很了解许文强这个人的性格。许文强做事冷静果断,追求最终结果,中间过程不择手段。
加上许文强对冯敬尧各项工作都了如指掌,冯敬尧不得不加强戒备。
“程程,最近不要出去了,外面太危险了。那个许文强像疯狗一样盯着我们,一旦出去被他发现,那你就危险了。”
看着不安分的女儿,冯敬尧耐心苦劝着。
“爹呀,可是待在家里太闷了,简直要闷死了。”冯程程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危险程度,撅着嘴向冯敬尧撒娇。
事关生命安全,冯敬尧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劝说着:
“唉,程程啊,上次爹说让你去张先生那里躲一躲,你又不乐意。”
“怎么是我不乐意了?你没听他说吗?他那里有那么多女人,我可不想那样。”
“女人不都是要嫁人的吗?再说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他是普通人吗?非常人肯定要行非常事啊。
就是不愿意嫁给他,你去那里躲两天也可以呀,起码比在家里要安全得多。”
“我才不去呢,他那么花心。”冯程程还是有自己的小脾气。
“程程,你还看不出来吗?张东亮悬赏1万大洋击杀许文强,都是为了你吗?”
“他怎么会为了我呢?爹,他是为了他自己。”
“为了他自己~~?程程,你可能不了解他的神通广大。为了他自己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悬赏,许文强遇见他只能是死路一条。”
冯敬尧忍了好几下,才没把山口香子被杀的真相告诉冯程程。
前脚说完要击毙山口香子,当天晚上就执行完毕。这是什么行动能力?这是多么神通广大?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必须是大势力才能做到的。
张东亮背后的势力起码比冯敬尧的势力大得多,也难怪人家一开始就看不上自己这点家业。
冯敬尧现在对张东亮就是这么认为的。
李光海和马昌是两个黄包车夫。
别看是黄包车夫,他两个人也是兼职小混混,也算能打能拼,起码在车夫这个行当里,混的还是挺有名堂的。
有事打架斗殴挣钱,没事拉黄包车挣钱,在上海滩混饭不都是这样吗?
“光海,最近这几天怎么样?发现那个许文强的跟脚了吗?”
“别提了,昌哥。不光我,所有人都在找,都没发现那个许文强在哪里。唉,这几天街面上的人少,拉车都没挣到钱。”
“唉,要是咱哥俩能把那个许文强抓住,这一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娶上几个姨太太,那日子才叫快活呢。”马昌是一脸的向往。
“是啊,1万大洋呢,怎么花都花不完的。”李光海也是满目憧憬的想着有了1万大洋该怎么花。
“那就睁大眼睛多盯着点儿呗。自己不多盯着点儿,那大洋还能自己跑过来?”马昌还没完全昏头,提醒李光海。
“是啊,昌哥说的是。”李光海正说着,突然一扭头对马昌说:“昌哥你看,那边地摊上吃面的那个人像不像许文强?”
马昌停下黄包车,仔细一看:“还真是有点像。别出声,光海兄弟,咱俩慢慢走,围过去看看。”
许文强正在街边的小摊上吃面条。
这几天被盯得太紧,他一直吃着冷饭。这下饿的有点受不了了,赶快跑出来喝碗面条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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