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饶命啊!” 一人带头,其他山贼便争先恐后的下跪磕头,连声求饶。 “很好,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吧。” 荼幕跳上一颗大树,找个了合适的地方坐下。 “听见了听见了,大伙都听少侠的话,你们说对不对啊。” 一个山贼小头目瓮声瓮气的咧着个大嘴巴。 “是是是,都听少侠的!” “对对对,您老请讲!” “......” “嗯,不错不错,我来这里,也不过是请诸位帮个小忙而已,何必要打打杀杀,影响多不好~” 荼幕摇摇头,为这些横死的人感到不值。 “那么,有人愿意自行认领这些刑狱案件吗?” 荼幕再次强调。 “......” 一众山贼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是什么诡异的脑回路啊?! 让别人自己给自己定罪,谁肯乖乖去坐牢啊,是个人都得反抗吧? 几个山贼相互使了记眼色,默不作声。 “唉,何必呢?”荼幕叹了口气。 “既然诸位不肯认领,那么就由我来处理吧。” 他在人群中点了三个山贼,说道:“你们三个站一起,走到前面来。” 被指到的山贼“啊”了一声,但看到荼幕手中把玩的铁珠,面露惧色,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 “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能说谎,懂吗?”荼幕又道。 “懂……” 被挑出来的山贼唯唯诺诺。 “很好,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何方人士?” 荼幕指着一名脸上有巨大黑痣的矮胖山贼。 “啊?小人叫李,李旺财,白桦县人士。” “你叫什么名字,杀了多少个人?” 又有一高瘦山贼被荼幕指着。 “啊?回少侠的话,小人王狗剩,小人是寨子的马夫,还没杀过人啊!” 高瘦山贼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荼幕面无表情“嗯”了一声,让人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他看向最后一名站出来的山贼。 “你说说,王狗剩有没有杀过人?” 最后一名山贼瞄了王狗剩一眼,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回道,“少侠,王狗剩这个怂货就是个马夫,平时杀个鸡都不敢!” “原来如此。” 荼幕点了点头,忽然又问,“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这突如其来的的询问,让三人满脸迷茫之色。 “什…什么?” 王狗剩结结巴巴地说道。 “哎,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荼幕揉了揉眉心,表示很苦恼,“不能说谎,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说完,手一抖,一把铁珠子打出。 “啊啊啊!!” 最后一名山贼修为更高些,生命力更顽强,四肢被铁珠打得血肉飞溅,浑身都是窟窿眼,但也没立刻断气,只趴在地上不停哀嚎。 而那名叫做王狗剩的高手山贼,就比较幸运了。 铁珠正中眉心,一声不吭睁着大眼睛,就这样平静的睡了过去。 李旺财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荼幕徐徐展开一张宗卷,念道。 “李旺财,白桦县人士,原为李家护院,虐杀李家十三口后落草为寇,犯案七起.....” “好家伙,按照南越国的律法,噬主可是诛三族的大罪啊~” 宗卷上还有一句话,但荼幕没有念出来。 【王狗剩,福守县人士,押镖途中谋害雇主后落草为寇,犯案一十八起,杀人七十二数。】 看似老实的“马夫”,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该死之人。 这几人的外貌特征十分明显,在宗卷之中也有明确记载,所以荼幕才会毫无心理负担的痛下杀手。 荼幕微微咂舌,对山贼们表示出自己的惊讶。 “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本来想饶你一命,但你犯下这灭门大案,可就让我难办了啊~” 他思忖一阵,说道:“要不这样吧,功过相抵,你指证他们来抵消你的罪行……” 说着说着,荼幕又摇了摇头,“不妥不妥,你们山贼不是义薄云天么,还是不浪费时间,把你砍了算……” “可以浪费时间!可以浪费!”,李旺财磕头如啄米小鸡,“我知道很多肮事!我可以指证他们!少侠饶命啊!” “嗯……”在李旺财紧张又忐忑的等待下,荼幕终于缓缓点了头。 “识字吧?”,他扔下一支炭笔。 “认得认得。” 李旺财连连点头,这年头,不识字连武技秘籍都学不了。没实力当山贼不是给人送菜么? 他趴在宗卷上一卷一卷的看。 一边读着宗卷的案件,一边大声宣唱是何人何时所为,生怕说慢点给荼幕一掌拍死。 这一下,寨子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奇妙了。 一开始山贼们还打算来个串供。 反正这少年连个单独审问都不懂,这不是把他们当傻嘛,不骗他骗谁? 现在倒好。 每当李旺财宣唱一例,被点到的山贼无不勃然变色,学着李旺财的样子,爬到宗卷堆前也开始举报别人。 就算不能为自己脱罪,也要在临死前拖别人下水! 还没被点到的山贼,此时也急了。 作为一个山贼,谁敢说自己手上没几条人命,你说一件,我用来抵过保命的就少一件。 剩下的山贼争先恐后地举报别人,整个寨子都变得闹哄哄的,闹内讧了。 若不是荼幕随手点伤了几个闹事的山贼,他们怕是能拿着兵器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不是没人想趁乱逃跑,但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呼啸而来的铁珠,在几个不信邪的倒霉蛋的演示下,其他山贼也熄了这个小心思。 等他们把宗卷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