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寂了几息,蒙斯年索性摊牌,“不错,隋景楷确实另有目的,他搜刮那么多桐油,全部卖给了海隅国。”
海隅国,四面环海,物产较为贫瘠,与苍吾国最东边的沧州,一海之隔。
桐油用处很多,其中一个重要用途,是造船。木船表面必须刷上桐油,才能防水。而海隅国突然需要如此大量的桐油,是需要造多大体量多少数量的船,不得而知。他们大量造船的目的,往极恐处想...是战争!
“我要你手上的所有证据。”隋暮寒面色沉冷不惊,此言,更像是命令,而不是交易商榷。
“我凭什么信你?”蒙斯年仍有顾虑。
“你还有其它选择吗?”
蒙斯年嗤然发出一声苦笑。
“不过,我只能保证隋景楷的人,伤不了你分毫。至于那几个能将你重伤的鬼面人,听不听隋景楷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
蒙斯年、青女,还有隋暮寒一行人,又来到了城外荒郊的那座废弃山庄。
十余名随行的侍卫在庄外四周把守,其它人进入了庄内密室。
他们要去取蒙斯年藏起来的账簿。隋景楷多数时间在皇城,蒙斯年替他倒卖桐油给海隅国的账簿,明面上他都交给了隋景楷,私下却偷偷抄录了一份。
拿到账簿后,吴幽难以心安,不得不又“多管闲事”问道,“地牢里的那些人怎么办?不救他们吗?”
青女同样忧忡,作为天界神官,护佑苍生亦是其责,她拉住蒙斯年,恳切道,“斯年,那些人,还能不能治好?”
蒙斯年摇头叹道,“那些人,怕是早已被清理干净。”提及此,他面色忽地晦暗甚至是恐惧。
蒙斯年虽交代了隋景楷的罪状,但囚禁百姓试炼魔蛊一事,自始至终,他都闭口不谈!
吴幽心中愤然,几百条无辜的性命,如蝼蚁一般碾死,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阵阵黑烟飘来,青女被呛得连咳几声,惊异问道,“怎么回事?”
“不好!外面失火了!”棠离在密室暗道最前面开路,大喊道。
众人自暗道迅疾奔出,周遭浓烟滚滚,大火已经在整个山庄蔓延开来,火势汹汹。
“小心!”几根火柱瞬间坍塌,棠离手抱着那只装满账簿的木箱,为护卫众人,躲闪不及,肩头和手臂被火焰灼伤,箱子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一根火柱重重地砸在了木箱上!
“该死!”棠离懊恼自责,他强忍着剧烈疼痛,紧咬牙关抬臂朝箱子扑去!必须立刻抢救那只箱子!一旦箱子烧毁,所有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此刻吴幽距离箱子最近,他冲上前去,不知哪来的力气,用脚猛地踹开火柱,将身上的外袍脱下,奋力扑打箱子上的火苗,好在反应及时,火三两下便被扑灭了,箱子内部完好无损。
“这里就要塌了,快跟我走!”蒙斯年催促众人赶紧离开。
吴幽当即抱起箱子,迈步快逃,不料,脚底剧痛顿时蔓袭全身,钻心的疼令他不禁咬牙暗嘶一声。
为顾全大局,他闷不吭声地继续撤离,却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最后面。他踹开火柱的那只脚,已经被严重灼伤。
可惜,他太高估了自己的速度,更严重低估了火势蔓延的爆烈程度,照这样下去,吴幽怕是要葬身火海。
但千辛万苦得来的证物,绝不能给他陪葬啊!吴幽急欲开口,必须赶紧叫住前边的几人,将木箱安全交托就好!
霎时,隋暮寒忽停下脚步,他紧跟蒙斯年,形势危急混乱,与掉队的吴幽,不知不觉已拉开几丈距离。
他身形步法极快,几息间,已越到吴幽身边。
吴幽心急如焚,道,“王爷恕罪,我怕是出不去了,这个,您拿着快走!”说着,将木箱递给隋暮寒。
隋暮寒见他身形明显倾斜歪跛,垂眼看向他的脚,这节骨眼儿上,吴幽都为他的淡定着急万分,忍不住大声催促道,“拿着!”
隋暮寒心头,像是忽然被什么击中,一时怔怔地望着吴幽出神。
又一根火柱在他俩身旁坠落,将他猛然拉回现实。
他毫不犹豫地将吴幽打横抱起,迅速跟上队伍朝门外奔去!
“王爷......”吴幽抱着箱子,石化得一动不敢动,静静地待在隋暮寒的怀里,像一只温顺“呆滞”的羊羔。
隋暮寒身上的气息将吴幽环绕,将火熏火燎的呛人气味驱散些许,吴幽的身体,却如被烈火炙烤般滚烫。
“终于安全了…”青女使劲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当她看到被隋暮寒横抱着的吴幽,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化,凝固。。。
。。。!!!
吴幽还在发愣,棠离瞬时“杀到救场”,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连连惨叫,“啊!啊!疼!疼啊!我的手是不是被烤熟了!”
大家的注意力,成功被棠离吸引,吴幽也回过神来,他慌乱地从隋暮寒怀里跳下来,“嘶!!!……”
那只受伤的脚,鞋底被火烧穿大半,猛地碰到地面,剧痛再度蔓延全身,他的眉蹙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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