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把手边的饭盒,饭勺扔得乱响。
“又贪又懒的下作东西!”
秦淮茹可不主动找骂,她骂她的,她置之不理,刘岚又没指名道姓,她可不去上赶子找骂。
刘岚窝着一肚子火,“傻柱,你就让秦淮茹到食堂里来耀武扬威?你不觉得窝囊吗?”
“刘岚,那是李主任的决定,你没看那个通知书,已经盖了章,就是板凳钉钉,我就是一厨师,还能反对领导决定?”
这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他可不想牵扯进去。不过秦淮茹每天在食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是膈应人啊!
下午下班了。京城的六月,气温已经挺高。秦淮茹只穿着一件肥大的工作服,根本藏不住饭盒。不过她最近每天往家里带饭盒,已经有经验。她拎着一个包,包里放着饭盒和馒头。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正好遮着手里的包。
三大爷看见她回来,却看不清她手里拿的东西,“秦淮茹,下班了?”
“嗯,三大爷,又修花呢!”
到了倒座房她家门口,顺手先把包藏到柴火堆里。家里传来几个孩子的声音,最近几个月孩子们明显长胖了。
从李怀德那个老色鬼那儿每次都能要来几斤饭票,她就可以多打饭,晚上带回家,几个孩子可以再吃一顿。
不过从今天开始她不用花钱就可以从食堂带饭了,以后她会过好日子,让傻柱刘岚易中海这些人睁眼看看她是怎么比他们过得更好的。
秦淮茹推开门,小当和槐花跳下炕,一人挽住她一只胳膊,“妈,下班了?”
贾张氏刚做完饭,中午吃下去的两个窝窝头像进了无底洞,她已经饿得受不了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秦淮茹,“秦淮茹,为什么不买菜了?”
秦淮茹面无表情地望着贾张氏已经瘦下去的脸,“没钱!”
贾张氏气愤地跳脚,“你每个月的工资呢?”
“买粮了。你吃的窝窝头不要钱吗?你没饿死,还能吃我买的粮,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了。想吃好的自己出去挣钱!”
“你!” 贾张氏指着秦淮茹,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丝毫不惧地瞪着她,“你什么你!咱们院陈嫂子,赵大妈都糊火柴盒,你怎么不去领火柴盒回家糊?你但凡去糊火柴盒,每个月也能挣好几块钱!”
火柴厂常年需要大量的火柴盒,这些都需要人工糊。居委会每个月都从火柴厂领糊火柴盒的原料,然后让周围没有工作的家庭妇女好在家里糊。糊一个火柴盒是六厘钱,一千个就是六毛。陈嫂子她们家里有小孩帮忙,白天晚上一起干,每个月都能挣十几块钱。
贾张氏气急了,秦淮茹这是让她出去干活,她一辈子没干过活。
“我们贾家让你从农村到了城里,又有了工作,你的工作还是我们贾家的,秦淮茹你忘恩负义!”
“我要不是看在这些份上,我还能让你来吃窝窝头?”
贾张氏实在饿得没有力气和秦淮茹吵架了,“先吃饭!”
窝窝头一上桌,她先捞了一个在手里,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窝窝头又干又涩,拉嗓子,她吃得急了,噎得直打嗝,喝了一大口水才把窝窝头咽下去。
吃完饭贾张氏就走了,她不想在这儿待着和秦淮茹生气。娘四个趴到窗户上看到贾张氏进入中院不见了身影,自家门口也没有了旁人,棒梗熟门熟路地就从柴火堆里拿出了布包。
屋子里秦淮茹把炉子捅开,把菜和馒头热一热,娘四个又开始吃第二顿饭了。
“妈妈,我吃得好饱,你摸摸我的肚子,今天的菜很多!”
小当对秦淮茹说。
秦淮茹摸摸她的头,对三个孩子说:“妈妈现在到食堂工作了,以后我们每天都会吃得这么饱!”
六月底,高村长给何雨柱种的豆角黄瓜西红柿陆续开始采摘了。李怀德只给他们村开了两个月的条子,所以六月底的时候他们就不再到轧钢厂了。何雨柱每隔一天就到他们村去拉一次蔬菜。
七月份,他空间里又多了三四千斤豆角茄子黄瓜西红柿等蔬菜。
现在的蔬菜非常便宜,前前后后这么多蔬菜他一共花了不到二百块钱。
秦淮茹在食堂干了一个月,一开始本本分分老老实实,除了干活磨洋工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连刘岚总是阴阳怪气地对她说话,她也当没听见。
但八月份开始,她开始不安份了。
“傻柱,晚上招待餐我也想留下来!”
傻柱正热得难受,“秦淮茹,一边去,别碍我眼!”
晚上招待餐肯定有肉,以前傻柱拿回家的饭盒里有几回都有半只鸡,半条鱼,那肯定是从招待餐拿回家的。秦淮茹立志要留下来也从招待餐拿剩菜。中午饭都是些青菜,和招待餐怎么能比。
“傻柱,为什么他们能留下来做招待餐,我就不能?我们都是食堂员工,这不公平!”
何雨柱说:“马华是我徒弟,他留下来能给我配菜,你说为什么!”
刘岚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她对秦淮茹说:“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招待餐都是我负责上菜,这是领导指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