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小李大夫,有事儿?”
李胜利自然不会让杨师傅一直称呼他李先生的,这路活,好听不好看,而且也不实惠,在自训班的院里,他也不需要用称呼抬高身价。
而杨师傅也是豁达人,小李大夫也就成了他对李胜利的称呼。
“杨师傅,我看先生的生活,多少有些不能自理了。
老先生出自书香门第,虽说不计较这些,但我们这些人能做的却是不多,保证老先生不邋里邋遢的活着,还是可以的。
您也清楚,如今这时候,请保姆有些不符合大环境。
杨师傅,我在下面村里,还认识几位跟你们差不多的天涯旅人,你看可否以续弦的方式,照顾一下老先生的起居。
不瞒您说,老先生的寿限……
未免老先生老来凄凉,您也要给这位半师半友的老先生做个决断。
平常,老先生自有其矜持,如今这境遇,还是要未雨绸缪的。
之前给老先生诊病,我观先生脉象尚余生生之气,未尝不能留后的……”
一个不能自理又不能请保姆,一个老来凄凉,再饶一个延绵后继,就是李胜利说服老教授的手段。
到了杨师傅这边,李胜利就不跟面对蒲老一样推心置腹了,给老先生拉纤这活儿,修饰的好一点,就叫学界美谈或是趣事;操作不好,就是既脏又臭的鹊巢鸠占了。
所以这事儿要有一个在学界很有份量的人来背锅顶缸,这位杨师傅跟老先生,算是半师半友半学徒的关系,正好是最佳的保人之选。
“小李大夫这话说的中肯,这两天我也在愁这事呢?
还想着把家里的老糟糠请来帮一下忙,你也知道,如今这时候相见不易,你这建议倒是解了我的为难。
但咱们有话在先,先生是书香世家,不好找小姑娘续弦的。
哪怕是个村妇,也比小姑娘妥帖,若是能找一个有共同语言的寡居妇女,就是再好不过了,但岁数最好也在四十以上,不然平白给先生添了污名。”
听了李胜利的建议,杨师傅这边也是有感而发,虽说治好了老先生的疯癫之症,但在生活上,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还是多有不便的。
若能得公家颐养也罢了,如今这时候,个人顾个人都顾不过来的,老先生虽说弟子无数,但能用上的却一个也无。
现实条件摆在面前,若一直待在自训班也罢了,但杨师傅也知道,自训班不过是人生逆旅之中的一个临时站点,若想老先生安然,续弦也是正理。
其实老先生一生未婚,续弦说着还是不妥当的,只是如今这时节,哪还能讲究这些?
“杨师傅,我一个小年轻,就不好做老先生的工作了。
您与老先生说的时候,有一点必须要讲,那就是为人师表。
这事您抓紧,我在这等您得消息……”
风雨之中有太多无奈,老先生在学校里,虽说不得安然,但也有人能照顾一下起居。
到了自训班这边,身上又带着旧伤,起居也是不易,杨师傅进了教室,给老先生耳语了几句。
当着一屋学生,窗外的李胜利跟屋里的杨师傅,一起看着老先生苦涩的点了头。
“小李大夫,先生同意了,只说人不要太年轻,不然就不好见学生们了,唉……”
想着老先生半生洒脱,最终却屈就于生活,杨师傅也是满腹惆怅。
“杨师傅,毕竟老先生的岁数在这,我选人首要的一点就是妥帖,即便是有差池,两位先生还是要忍让一下的。”
说了句欲擒故纵的话,李胜利又找到蒲老,将拉纤儿之事,说了个详细,免得这老汉在闲聊的时候说漏了嘴。
“嘿!
唉……”
听了李胜利这娃娃的进退,蒲老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这娃娃虽说有些居心不良,但事有两面,对老叶而言,老来有伴总好过老来凄凉、忧愤而死不是?
回道马店集之后,李胜利先找的就是谢家老妈邹锦,这位邹姨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是邹姨上位,他还另有谋划。
到了王家老宅隔壁,将瞪着眼想要旁听的谢婵赶到后面,李胜利先是给邹姨说了老教授的身份,又说了改嫁之事,这话一说,谢家这位邹姨,自然不会给他好脸。
“李胜利,你过分了!”
强忍住心里怒火,免得将杯里热水泼到李胜利这脏东西脸上,邹锦哆嗦着嘴唇,指着他,心里怒火万丈却难以发泄出来。
建议她破家而出的是面前这脏东西,跟女儿不清不楚的也是面前这脏东西。
如今,这脏东西又要让她改嫁给一个古稀之年的老男人,愤怒的同时,邹锦心里也满是悲哀,男人的世界里,女人玩物一般!
“邹姨,老先生没多少年可活了,即便调养得当,也活不上十年的。
骄阳给我说过,您分析稳定可能至少十年,十年之后,比您窘迫的人多了,谁还会在意您?
除了改嫁之外,我还想让您为老先生延续血脉,我的医术也够用,绝对不会让您再做其他脏事的。
这就是改嫁的不妥之处,您先接受一下,平缓一下心情,接下来我给您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