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淮道,“上回长公主府的事情,你查明白没有。”
卿泠点点头,“查明白了,是杜有为找的言玉。”
季无名轻声道,“我更想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掺和到一起的。”
卿泠摇摇头,“杜有为要设局,那自然就会有人往其中跳,再者说,就算是杜有为不设局,言玉也会来找他的。”
“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木子江冷哼一声,死活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又道,“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左不过前后左右的事情罢了,既然都有这个心思,不如凑在一起,赌一赌,或许就成了。”
木子淮点点头,“楼玉走了,杜有为本就想要再找一个帮手,言玉本就是十六幕的人,无论他的话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只要咬死了他是十六幕的,旁人总会信他三分。”
季无名的情绪有些低落,“言玉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曾经也是先帝亲自选了的。”
“阿名!”
卿泠害怕季无名多想。
季无名摆摆手,“我没事,只是虽然监督了背主忘恩的东西,可也没办法总是习惯。”
木子江突然笑了,“搁谁,谁都不能习惯,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季无名点点头,“对了!楼玉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卿泠往后一躺,一脸无奈的道,“别提了,该闹的也闹了,该打的也打了,甚至连不该杀的我都杀了几个,但他们不知道是吃了迷魂药还是怎么的了,一个比一个拧。”
“嗯?怎么了?”
卿泠转头看木子淮,“师兄还好意思说怎么了!”
木子淮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卿泠长叹一口气,“那群人现在吵着闹着说人是在秋山不见得,扯着嗓子要师兄你负责呢!”
木子淮无辜的笑了笑,“这可不能怪我。”
季无名道,“没事,师姐不必担心,不是还有殊色?”
三个人的眼神都看向季无名。
季无名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我原是想长公主府的宴会过去之后便让殊色回去的,只是没想到意外有那么多,所以便搁置了,如今想来,此刻或许才是最好的时机。”
“你想怎么做?”
季无名轻笑着看向木子淮,双目相对,藏不住的喜欢几乎快要溢出来。
“我怎么做不要紧,重要的是————”
季无名顿了顿,
“殊色准备怎么做?”
那晚的最后,四个人还聊了许多许多,但是都和朝堂无关。
翌日,艳阳高照的天气,让人直想赖在床上。
季无名从卿泠的怀抱中醒来,昨晚的最后只记得聊到困到不行,怎么道卿泠怀里睡的竟是忘的一干二净。
季无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外头正好苏公公来了。
“将军醒了啊!正巧陛下和殿下要我来叫将军和卿阁主起呢!”
季无名点点头,“师姐平日里从来不贪懒觉,睡到现在都没醒,想来是真的累了,先别叫师姐了。”
苏公公点点头,“那将军现在要不要去陛下那里?”
季无名思索片刻,摇摇头,“不了,劳烦苏公公去说一声,我先回将军府,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眼看着季无名就要走,苏公公慌忙的就想要去拦。
“将军,要不你还是亲自去说吧,真是为难老奴了。”
季无名无奈的摇摇头,“苏公公,不会有事的,师兄他们知道的。”
说完,季无名便走了。
走到无人处时,季无名突然停下,像是在对别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将军府,殊色。”
季无名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殊色已经站在了门口。
季无名手拍上殊色的肩膀,“怎么不进去?”
大概是季无名从来没这样过,殊色有些受惊的样子,连忙就要跪下,“幕主,我————”
季无名一只手拉住殊色,“别动不动就跪。”
说着,拉着殊色就进去了。
殊色一脸迷茫的被季无名拉到了书房。
季无名摁着殊色坐在了椅子上。
不等殊色开口,季无名率先开口,“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吗?”
殊色摇摇头。
季无名又问,“知道我为什么摘下你的面具?”
殊色先是点点头,随后又点点头。
季无名看的好笑。
“放轻松,我又不会吃了你。”
季无名坐到了殊色的对面,“我第一次见你,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一个亡命之徒,所以进了十六幕,可平常的女子又为何会进十六幕,我百思不得其解。”
季无名的目光也带上了疑惑之色,“可是你知道吗?即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加入十六幕,我在接了幕主之位的时候,想的也是保住你的命。”
殊色摇摇头,“为什么?”
季无名轻声道,“因为我们都是女子。”
“幕主!”
“殊色,先帝从来都不知道你的身世,他只知道你有家仇要报,你的事情,是他告诉我之后,我无意中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