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还刷新了做人的下限。
这陷害他人不成,反而以孝道挟持将自个儿洗白,从而站到高位去指责威胁原本被害的那一方,连宋旺都看不过眼。
“得了,你们这房人真是得到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好坏话都让你全说了,各位差老爷都进来拿人吧。”
宋旺早知这刘氏不是好抓的,便让人先行去知会秦老爷,让他安排些官差候着,要是说不和,就动手。
官差进门,云家三壮见着那身官服,手脚都软了,云大嚣张的气势瞬间消失个干净,眼神怯懦躲避,像是生怕把他也抓了去。
刘氏见家人这般,又想到那不当人的宋员外,不禁放声大哭,但在场之人无一人可怜同情于她,只觉得她咎由自取,不可饶恕。
见刘氏被抓上红轿子,早已听到动静而侯在外头的村民莫不是又惊又喜,闲言碎语也一骨碌地往外倒。
“这是什么热闹,别人是老来得子,她倒好,老来得两夫。”
“这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满脑子都是想害人,结果把自个儿给害了,谁还记得她那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不就是应验了?”
“诶你们说,她上了这红轿子就是宋员外的人了,那云大又是什么,大冤头嘛。”
“……”
刘氏羞得恨不得往地上钻,云大瞬间觉得四周的目光很讽刺,他就像是一只猴一样任由着这些人说嘴,气急之下,他也跟着轿子走了。
看过戏的村民得了一顿好笑,同时对云苓一家也和善讨好起来,能在宋员外手里逃出来,还让他改变主意改娶刘氏,说明他们还是有本事有人脉的,这可是不可小觑,就连原先被云老娘拒绝掉亲事的几家也重新打起了主意。
而当事人却不以为意,都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回到家后,张氏就将宋旺食盒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分出一大半来送给邻近的范老娘,范老娘也是笑笑接下,再多的话也就没有了。
张氏很喜欢这种相处的关系,也没有多说就回家去,与云老娘清点家里的存货来备谢礼。
那陆家的少东家在城里生活,城里好东西应该见过不少,他们若在城里买东西送过去,总觉得会缺了点心思,正好过年时张氏从张家带回不少野生药材,这种野生药材难得,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寒碜。
第二日一大早,云胜华就和云若夏带着礼到陆家商行去,可陆应淮觉得当初不过就是走一趟说一两句话的事,算不上麻烦,又称不上什么大恩大德,也就没把当初他们说答谢的事放在心上,前天就随他爹到邻城去。
接待云胜华和云若夏的是曹叔,他是看着陆应淮长大的,平日也辅助陆应淮处事,对于云胜华求助的事也是知晓一二。
他见着地上摆的满满当当的药材,心中就给眼前俩人打下老实的烙印,“谢过你们的好意,只是这些礼贵重,少东家不过是举手之劳,使不得,你们拿回去吧。”
“不不不,对于少东家是举手之劳,对于我们可是救命稻草,那可是再多的礼都不能比的。”
云胜华和云若夏使了个眼色,提步就跑。
曹叔一整个愣住,着急追上去,一把抓住跑得慢的云若夏,喘气说道:“我们少东家的确是举手之劳,你们若真是要谢,就去谢胜福酒楼的周掌柜,当天我可是见到宋员外从酒楼出来,心情不错。”
云胜华和云若夏又对一下眼色,就在那堆野生药材里取出野生茯苓和野生山药,咻地一下就开溜,曹叔见状当真是哭笑不得。
两人并未直接到胜福酒楼去,而是到胭脂斋挑了一支翡翠簪子和两只银镯子,云若夏与周掌柜相熟,得知他疼媳妇儿,又生有两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所以挑了这些礼。
周掌柜见到那野生茯苓和山药,很是心动呀,可人情世故还是要讲,便推却道:“当日若非宋员外来我这儿,我也不能劝说他,这些礼,到底还是受之有愧啊。”
“要是周掌柜没存相助之心,就算宋员外住在这里,他也不会改变主意,说起来,还得是您的功劳,而且这些东西实在是重,我们那老驴可不能再驼回去了。”
云胜华惊讶云若夏的说话之道,感叹他这个妹妹还真是与人打交道的料子,想着也学学,不过他做的可是账房的职头,话说的漂亮有时倒不是一件好事,有一道一,有二说二,诚信更占上风,也就止了心思。
周掌柜被云若夏说的很舒服,也不再说什么搪塞之语,欣然收下后又回了两碟酒楼的招牌,翡翠莲花糕,完事。
云苓不懂这些送礼还礼的事,也就没有跟去县城,院中的桦木段已经晒好,可以进行接种。
云苓拜托云若春将桦木段劈出间隔,然后取出一直随在身旁的黑木耳来取菌种,这黑木耳长得大了一圈,就跟一条小蓬蓬裙一样,它的裙边肥厚,云苓可以想象到吃下去会有多脆爽。
眼下是春,养几个月就能在秋季上市,虽说秋季的黑木耳会比春季的多,价格也会低一些,但云苓相信她养出来的质量卖出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云若春瞧见那片黑木耳,登时双眼瞪大,“苓姐儿,这该不会是你正月初二拿回来的那片黑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