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和云若春今日早早地就到山上来,采完药草和砍好柴后,两人正要歇上一会,眼前就飞过一只野兔。
云若春这下可不淡定了,她唰地一下站起身,飞奔向前,而感受到危险的野兔也跑得飞快,但不幸中了陷阱,落入云若春之手,而这一幕被刚来的云小六看个正着。
“野兔!”
“云小六,你怎么来了?”云若春四周环顾,“你爹呢?”
“我是来找云苓的。”
他虽是这么说,但眼睛却离不开野兔。
云苓疑惑道:“你找我什么事?”
云小六哪还有这么多应付的心思,凑到云若春身边,咕噜咕噜地狂咽口水,“堂姑,你们今天是吃野兔吗?”
两人总算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就这只野兔勉强能够给他们一家子打牙祭,可没别人的份。
云苓背起箩筐,说道:“姑,下山吧。”
“好。”云若春将野兔放进箩筐,就背起往山下去。
被忽略掉的云小六也不在意,他只念着能分到一口肉,就屁颠屁颠跟着,下山见到刘氏就嚷嚷道:
“奶,她们抓到野兔。”
云苓立马反驳,“那是我们抓来养的。”
“你胡说,明明它都受伤了,你们就是想偷吃。”
“你扯屁,这兔子是我们抓的,算哪门子偷吃?”
刘氏恶狠狠剜了云苓一眼,就假意拉着云小六,
“回去,回家吃饭去。”
“我不回,家里没有肉,我要吃野兔。”
“快走,没骨气的惦记别人家的东西,回家我就抽你。”
“才不是别人家,是堂叔家,堂叔待我很好,一定会给野兔我吃。”
刘氏愤愤哼一声,举起手就要扇云小六,
云小六即刻躺地上撒泼打滚。
刘氏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看向云若春,
“春姐儿你看,这泼猴说到底还是你的侄子,闹成这样岂不是让村里人看笑话,不如……”
“不如什么?”云若夏捧着一手葵瓜子从屋里挪出来。
又是一个泼辣货!
刘氏没好气地接着道:“我的意思是两家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姐妹,平日里互帮互助,没必要为了这么只野兔让两家生了嫌隙。”
“伯娘说的在理。”
刘氏正疑惑这小蹄子怎么这么好说话之时,云若夏漫不经心继续开口说道:
“太爷去世后,我们就分了家,伯娘家人丁旺干活麻利,每每秋收都是村子里头一户收割完的,我爹腿脚不便,兄长又要两头顾,好镰刀还都被你们薅了去,导致稻穗落田我们还没收割完,最后还是那些看不过眼的乡亲帮的忙。”
“还有每年过年祭祖,伯娘总是拿着一条鱼一段腊肉说意思意思拜拜就行,结果就带着一大家子来吃饭,好好一桌菜全进你们嘴里了。”
“如今说起,大前年大堂兄借了两袋米,二堂兄掳了五条鱼干,堂伯借走一个锄头,去年伯娘说腌制腊肉拿了一个大木盆,你的大媳妇说不知道怎么腌制,就带走两段腊肉学习,三媳妇取了一筐针线学刺绣,几个孙子轮流上门拿冬瓜条……”
“伯娘既然说到互帮互助,我们帮了,你们什么时候还呢?现在吗?”
刘氏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世上哪有跟长辈算账的,真是没教养的女蛮子,更何况又没有当东家的命,还把账记得这么清,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刘氏不把她的话当回事,蛮横道:“亲戚一场,你们吃得饱,分一点出来也饿不死。”
云若夏将瓜子壳呸到她跟前,“你们少吃一点,也饿不死,几位堂兄这么厉害,怎么连只野兔也抓不着,是因为不喜欢吗?”
刘氏被这话气得脸上发青,偏偏他们就抓不住,抓来抓去都是些麻雀耗子,吃得嘴巴都膻了,这野兔她还非要不可。
这下也该做夕食的时辰,她就守在这里不走,她还就不信张氏那软包子能不分她一份。
过一会,张氏回家知晓情况,就将野兔分成两半,刘氏拿起稍大的一边美滋滋地说:“还是胜华媳妇儿明事理,这才是亲戚相处之道。”
云苓云若夏等人气得牙痒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不一会,云胜华回家来,还捧着一盆鳇鱼,
张氏解释道:“刚才我们远远的就听到伯娘的声音,怕她看见这盆肥鱼,就想着赶紧打发她走。”
话虽这么说,但鱼是他们的,野兔也是他们的,被刘氏这般耍赖讹了去,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满。
接下来几日,云若春见到家里有鱼,也不邀云苓上山,免得再猎得什么又被盯上。
云苓也不介意,只因她的枯木枝养出菇了,这黑小菇比山里的还要肥些,密密地附在枯木枝上,似云初这般很少进山的,见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云苓摘下一些让张氏炒着吃,不知是张氏炒的本事还是云苓养的好,这黑小菇吃起来还不糙,竟还些嫩,各人都称赞起来,同时也生起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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