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念北坐在厉向南的车里，迷迷糊糊地被带到一片偏离市区，人迹相对稀少的地区来。
她疑惑地下了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觉得陌生，确定自己没有来过这里。
“走吧。”
关了车门，厉向南拉着顾念北往里走，绕了一段路，才进来到了其中一幢房子门前。
“这是哪儿？”顾念北禁不住好奇地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厉向南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
“神神秘秘……”顾念北嘟囔了一句，怀着好奇心地等着。
厉向南按响了门铃，两人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就有人来开门了。
“谁……”来开门的人顿了顿。
顾念北因为好奇就一直盯着门看，这会儿门开了，她第一时间见到开门的人，禁不住瞪圆了双眼。
“爸？”顾念北怔愣。
“阿北。”顾君豪缓过神来，赶紧把门打开，侧过身让开了路，说：“进来说吧。”
顾念北看了一眼厉向南，他朝她点了点头。
顾念北的心情依旧难以言喻，脑子闪过很多想法，但她还是默默地跟进了房子里。
“你程阿姨跟弟弟出去了。”顾君豪给他们倒了水，说着。
顾念北扫了一眼房子，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君豪也落了座，双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嗫嚅了一会才说：“刚回来没多久。”
“想通了？”顾念北盯着自己的父亲看。
顾君豪觑了眼厉向南，沉默了几秒才点了点头。
顾念北蹙了蹙眉，能察觉到他心里有点不情不愿的情绪，用余光瞥了瞥厉向南，猜到一些想法，她抿着唇没有再作声。
“这里房子虽然看起来不怎样，但治安很好，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们。”顾君豪笑了笑，打破了沉默。
“我没有担心你们。”顾念北沉着声堵回去一句。
显然是气话。
顾君豪噎了噎，一时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厉向南察觉到自己在场，顾君豪不太自在，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拍了拍顾念北的肩膀，说：“我到车上等你，你慢慢来。”
顾念北点了点头。
厉向南出去之后，顾君豪才松了一口气。
“你最近过得好吗？”顾君豪看着自己的女儿，瞧得出来她比以前瘦了很多，定是吃了不少苦。
“挺好的。”顾念北敷衍地回了一句，低头喝了一口水，一双眼垂着，也没有看顾君豪。
“你瘦了很多，平时要多吃点好的。”顾君豪握着的手紧了紧，顿了一会又说：“我回来了，我那些债……”
他觉得有点难开口，抿了抿唇才说：“那些债我自己来还就好，你就不用替我管这事了。”
顾念北紧了紧手中的杯子，良久才抬眸，瞥了顾君豪一眼，说：“有几个债主追得急的，你手里的积蓄先拿出来还这一部分吧，名单我到时候整理给你。”
“诶。”顾君豪应了一声，觉得惭愧。
“爷爷……”顾念北沉吟片刻，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你暂时先别去看他吧。等你处理好自己手头的事情，他状况好一些，我再带你去。”
“嗯，不着急。”顾君豪点头赞同。
顾念北瞧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我先回去了。”顾念北起了身，要走。
“不见见你程阿姨和弟弟再走？”顾君豪意欲留她，看了眼时间，说：“他们估计也快回来了，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了饭再回去吧？”
顾念北迟疑了几秒，终是摇了摇头，说：“不了。”
起身出门，顾君豪也跟着出来送她。
顾念北想了想，终是又叮嘱了一句：“晚上尽量少些出门，要出也要结伴，别自己一个人。尤其是顾凯。”
顾君豪没料到顾念北会来这么一句，愣了愣神，才点了头。
顾念北离开了，走了一段路才看到厉向南的车，他正倚在车门外看手机，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她走过去，无声地偎在他的怀里。
厉向南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
良久，她闷在他的怀里说了一句：“谢谢你。”
厉向南勾唇笑，亲了亲她的发顶，说：“上车吧，我们回去。”
车子开出这个片区，顾念北一直盯着窗外看周围的环境。厉向南似是猜到了她这一刻的心思，出声说：“这一片很安全，放心吧。”
“嗯。”顾念北转过头来看他，问：“你是怎么把他劝回来的？”
“你爸没跟你说吗？”厉向南似笑非笑地反问。
顾念北摇头：“没有。”
厉向南：“那就是秘密。”
顾念北脸冒黑线，她戳了戳厉向南胳膊上的肌肉，笑：“你现在怎么这么多秘密？”
“要不然怎么治你？”厉向南挑眉。
顾念北低哼一声，“等着！”
厉向南抿唇笑，心情甚好。
“你爸手里有钱，先让他还一部分债，之后，如果他愿意，我也会给他指条路，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