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周氏白了一眼儿媳张氏,说道:“肤浅!现在不种在地里,那往后可就更没有吃食了。”
大伯娘被婆母怼得无言以对,只好低头继续吃饭。
安月突然开口道:“明日,阿勒同我去一趟镇上吧!”
阿勒‘嗯’声点头答应着。
桌上其他人听后,都惊呆了。
嫂嫂孟秀儿连忙提醒道:“月月,村长不是不让咱们村里人出村吗?”
“嫂嫂放心,我与村长已经商量好了。”
所有人听安月这么一说,便也没再吭声。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午膳,饭菜虽简单,却也充满着温馨。
……。
午膳后,所有人都各自回房间里午休。
安月如今身子没事,也回到西厢房住。
她坐在窗前的小桌凳上,看着先前顾明川给她留下的书信。
心中不由的想着:【也不知他的近况和进展如何了?】
安月望着窗外荒芜的景象,心中的思绪愈发沉重起来。
她深知此次去镇上寻找农作物种子,极有可能会空手而归。
但为了自家人和村民们往后的日子,她必须出去打听情况。
……。
次日。
清晨。
安月早早起床收拾好。
一家人一起用过早膳后,阿勒背上背篓同安月准备出发。
嫂嫂孟秀儿拉着安月的手,再三嘱咐道:“月月,此次出去,非同以往,定要万分小心啊!”
安月点点头:“嗯,放心吧!嫂嫂,我们很快便会回来。”
说罢,她同阿勒转身便往大路走去,朝着镇上的方向徒步前行。
一路上,安月心情十分忐忑,她许久没去镇上,实在不知镇上的现下情况究竟如何。
通往镇上的大路上,一看便是多日无牛车马车过行,雨后的大路,枯草已然有了生机。
——几刻钟过去。
安月和阿勒一人背着一个背篓,终于来到镇子口。
远远就看到镇子口处,被洪水泡发过的痕迹。
他们从镇子口缓缓走到主干道街。
一进主干道街,只见街道两边的铺子门都紧闭,整条街道被洪水泡过,显得很是萧条。
安月回想起往昔人来人往,摆摊叫卖的街道,如今,竟已长出了杂草。
他们慢慢朝镇西口走着,边走边朝四处巷子看了看。
只见各个巷子里一片狼藉,有的巷子地势较低,被那次大水淹了足足有一人之高。
安月和阿勒又继续往前走,看到有几人倚靠在台阶高的铺子门口。
那几人看上去很是消瘦,一个个还在不停的咳嗽着。
走在安月身旁的阿勒,边走边说道:“小姐,如今这镇上这般冷清,咱们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安月一脸愁容的感叹道:“是啊!这偌大的石井镇,怎么就没有人挖排水沟呢?”
阿勒指了指卖农具的巷子,说道:“小姐,您看那条巷子,一看就是淹了不少铺子。”
他们一直顺着主干道街走着,发现连药铺都关门了。
安月和阿勒走在冷清的街道上,企图寻找着卖农作物种子的铺子。
然而走了许久,也不见一家。
阿勒将腰间上的灌满水的竹筒取下来,喝了一口水说道:“小姐,看来咱们这次真的希望渺茫了。”
安月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再找找吧!说不定真就碰到了呢。”
他们又继续走着,穿过了卖农具的巷子,来到以往卖农作物种子的几家铺子。
发现一家铺子正半掩着门。
顿时,安月心中一喜。她赶忙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铺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一个老者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盹。
安月问道:“老板,请问您这里还有农作物种子吗?”
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看安月和阿勒,缓缓说道:“有是有,不过也不多了,且价格也不便宜。”
安月和阿勒对视一眼,两人是既惊又喜。
安月再次问道:“老板,都还有哪些种子呢?”
老者缓缓站起身,揭开大瓮缸的盖子,指着几个鼓囊的布袋,说道:“就剩这半瓮缸玉米种子,一袋要一两银子。”
安月皱了皱眉,这价格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她放下背篓,拿起一个布袋找开看了看种子。
看起来颗粒饱满,干燥成色都没啥问题。
老者连忙说道:“姑娘大可放心,这种子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指了指角落处的其他大瓮缸,说道:“这铺子之前统共有八个大瓮缸,这几个大瓮缸都是重叠起来摆放。”
“摆放在下面的几个瓮缸都被水淹了,只有最上头的几个瓮缸没事。”
安月会意的点点头。
“其他已经卖完,如今就剩这么些了。”
想着以后的生计,还是决定先买下来再说。
“老板,你这也不多了,若是我们都买下,您看看能否便宜些?”安月试图和老者讲价。
老者摇了摇头,双手一摊叫苦道:“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