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江成海示意安月将束缚着那人嘴的布条子解开。
江成海对着那人说道:“如实讲!”
魏母的心跳愈发加快,她默默祈祷着,希望事情不要变得更加糟糕。
那人小心翼翼的说着:“确实见过她,她和另一个小妇人找我买过转胎药。”
魏母突然冲向那人,摆出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架势。
她边捶打着那个摆摊之人边骂道:“好你个装神弄鬼的大骗子,我还没去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我打死你个狗东西!”
所有人见此情景,连忙上前阻拦。
魏父将魏母拉开后,魏母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道:“就是你害死了我女儿,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
外祖父江武文用力拍打着桌子,大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成海赶紧解释道:“爹,此人在镇上坑人,就是此人卖给魏婉儿转胎药,才致使魏婉儿胎死腹中而亡。”
江武文听后大怒:“你这厮竟敢如此害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人听后,连忙解释道:“大家听我说,我这些转胎药都是一些普通野草。”
安月听后,打开草药包一看。
果然是五花八门,安月仔细辨别着。
有狗尾草,马齿苋,车前草,鱼腥草,益母草,苋草还有紫花地丁等,一堆杂草……
安月一脸严肃的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药方?”
那人解释道:“没有人给药方,这是我随手在自家田坎地边上割的野草。”
“你怎会想到用这个法子?”
“家中老娘患病,带她去镇上看诊,大夫给开了药,我拿回家准备熬药时,发现药包里有几味药,都是我在田里地间常见的野草。”
“当时计上心来,只觉着他们大夫能拿这些野草来挣银钱,那我也可以用野草挣银钱。”
“于是,我便背着背篓去田里地里割草,晒干后模仿着药铺那样,将所有杂草切成小段,用草纸将起包扎好。”
“这旱情之下,田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手里又没有银钱,老母常年靠吃药才能维持下去,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一个挣钱的法子。”
安月抓起几根小段的马齿苋和益母草问道:“那你可知,你这些野草的药效是甚?”
那人懵懵懂懂地摇摇头。
安月继续说道:“你啊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她将手里的益母草马齿苋,拿到那个摆摊之人面前,说道:“你这些野草是草药没错,但药也有对症的病才行,你这些草药若是正常人少量服用或许无妨。”
“但我舅娘是个有身孕的妇人,她本就身子弱,万不能服用此等之物。”
安月将包着的草药拿到魏家众人面前,说道:“这些个野草,都是些凉寒化血祛瘀的药效。”
“而舅娘先前胎象本就不稳,服用了大夫给开的安胎药,才得以保住。”
安月冷哼着摇摇头继续道:“舅娘腹中胎儿好不容易才保住,却又服用这些寒凉活血之药,还是一直不间断的服用。”
魏母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不不不,我只是想让婉儿为江家诞下男丁,真没想过要害她。”
魏父听后,勃然大怒,他抬手对着魏母的脸就是狠狠一记大耳光。
啪!
魏父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手指着魏母道:“你你……”
“那日,婉儿突然血流不止,我以为是你没照顾好她,才造成那样的结果。真是没想到!没想到是你用这些歪门邪道的心思害了她!!”
魏父越说越来气,又是一记耳光扇上去。
扇完,抬脚准备踹魏母,好在他们的儿子魏志及时上前制止住。
魏母捂着疼痛的脸,悔恨哭道:“婉儿,是娘对不起你,娘知道错了。”
外祖母早已泪流满面,她指着魏母和摆摊之人痛骂道:“原来是你们!你们害人呐!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说着又掩面呜咽起来:“可怜的小孙孙……”
魏志红着眼眶,无奈道:“娘,您糊涂啊!实在是糊涂!”
那日,魏婉儿被送去镇上时,大夫就问过魏母具体情况。
当时她把实情告诉了大夫,大夫就对她斥责不已。
那一刻,她就知道是自己错了。
但后来,带着魏婉儿从镇上回到江家后,她怕受人指责。
于是,便将所有责任都推给江家,让江家来背负这个过错之名。
更想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心安。
可此时,被人识破真相,犹如撕开了那层面纱,她无处可藏。
只有最直观的结果,她要面对事实,为自己的无知懊悔一辈子。
她跪坐在院子地上,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脸,嘴里一直喊道:“我该死!我该死……”
外祖父江武文走上前,满脸愁容的问道:“此事说来说去,江魏两家都是受害者。”
此时的魏家人,犹如斗败的公鸡,一个个垂头丧气,魏父更是老泪纵横。
魏父抹着脸上的泪水,十分懊悔的痛哭道:“亲家,亲家母,是我老魏家对不住你们,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