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赶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你舅舅便心急如焚地直奔镇上去。”
“到了镇上后,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寻到他们所在的药铺。”
她泣不成声地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忍着悲痛说道:“找到之后,你舅舅便询问大夫他们的具体情况,大夫说……说孩子在你舅娘肚子就已经…没了……”
听到这里,安月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闻。
安月听到外祖母所述,本来愉悦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不禁在心里暗暗道:【据了解,前三个月有可能不稳定,但已是七月余,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外祖母继续说道:“你舅娘因失血过多,身体非常虚弱。大夫说铺子里的病人实在太多,不方便久待,建议家里人把她带回家好生休养。”
“可谁能想到,他们老魏家又开始推三阻四!硬要让你舅舅把你舅娘带回江家。”
“你舅舅当时事急从全,听了大夫的建议,便答应了下来。”
“大夫给开了几副药,老魏家的三人同你舅舅便将你舅娘带了回来。”
“这回到家后,她便一直血崩不止,喂药也不管用。”
这时,安月听到魏母在屋里哭喊着:“我的婉儿,你命咋这般苦啊!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嫁到他们江家,如今咋就变成这样了……”
外祖母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她急忙朝舅娘的房门口走去。
边走边反驳道:“唉哟!你这个烂嚼舌根子的悍妇,分明是你们非要把她接回魏家养胎,养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们尚未向你们讨要说法,你倒反咬一口!”
魏母听到外祖母这番话,也气得从屋里冲了出来,指着外祖母郑氏骂道:“那也是你儿克妻克子……”
外祖母听魏母如此不讲道理,满嘴胡说八道,她气得险些喘不上气。
安月连忙跑上前给外祖母抚了抚背,安慰道:“外祖母,您消消气,先别与她计较。”
外祖母手指颤抖地指着魏母,气得语塞结巴道:“你、你你……”
两位年迈的妇人在庭院里相互指责,争吵声此起彼伏。
“你什么你!你这个恶毒的婆母,婉儿怀有身孕,想吃点肉食,你这做婆母的愣是不给吃!”
“好一张喷粪的臭嘴!分明是你女儿提前将肉偷偷私藏起来吃独食!你这会生不会养的泼妇!还有脸胡咧咧!”
魏母一听气更甚了,她叫嚣道:“你这恶婆母,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就这样,一言不合,两人便动起了手。
当安月看到魏母向外祖母扑来时,她机敏地伸出脚将魏母绊倒。
魏母扑倒在地,随即紧抱着外祖母的小腿试图咬人。
外祖母迅速抓住魏母的头发,阻止了她的攻击。
两人在地上撕扯,场面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安月见外祖母占上风,便也不好再插手。
这时,坐在正屋的外祖父和魏父急忙跑出来,奋力分开他们各自的妻子。
被拉开的魏母,头发已被外祖母扯得凌乱不堪。
被拉开的魏母依然不甘心的骂道:“就是你儿克妻克子,天煞孤星!”
外祖父江武文怒喝道:“你们看看你们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当着这些小辈儿的面儿,成何体统!”
就在此时,屋里的舅舅江成海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院子里所有人闻言,神色变得恐慌起来。
短短几息,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样,静得可闻见每个人的心跳声。
站在屋门口的魏家之子紧张说道:“娘,婉儿情况怕是不妙。”
魏父声音颤抖着呵斥着魏母:“你还愣在这儿做甚!还不赶快去看看婉儿。”
魏母这才缓过神,她拔腿就往房间跑去,边跑边呜咽道:“婉儿,你可不能有事啊!”
见此情景,安月也赶忙搀扶着外祖母去房间里。
而安年则是同外祖父和魏家父子俩一起站在屋门外候着。
魏氏微声唤道:“娘……”
魏母坐在床边泣不成声,她紧紧握着女儿魏氏的手,声音哽咽道:“婉儿,娘知道错了,是娘对不起你,娘错了……”
安月看着眼前的魏氏,曾经对她憎恨不已,但却从未想过她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她与外祖母并肩站立在床前,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魏氏。
此刻,魏氏的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虚弱无比,一股沉重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房间。
魏氏艰难地转动着眼珠子,眼神迷茫又痛苦地看着外祖母和舅舅江成海。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抱…抱歉……是婉儿辜负了江家的期望。”她从嘴里发出的每一声,仿佛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从喉咙里挤出来。
此时的魏母紧紧握着魏氏的手,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涌出,她低声抽噎道:“婉儿,是娘的错,娘对不起你……”
曾经,魏氏打安年时,安月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对她怀恨在心。
但到了此时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却感到一阵茫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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