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进伙房,看到她正拿着抹布擦着灶台。
春枝看到安月走进伙房,她连忙放下抹布,走上前与安月一起摘洗着菜。
“小姐,锅里水已热好。”
“成,这便去叫外祖父和舅舅冲凉。”安月站起身走出伙房。
舅舅江成海净了手便去正厅喝水,外祖父则是一个人坐在小院儿里,抽着旱烟似乎有些走神。
清明时,春风落日寄哀思。
安月看着外祖父深沉的背影,便也不忍上前叨扰,她转身朝正厅走去。
“舅舅,冲凉的水已热好了,先去冲一冲凉吧!”
江成海听后,随即起身同安月一起走进伙房,提起一桶热水便去茅房冲凉去。
安年换好衣裳后,前往正厅擦桌子摆碗筷,春枝端着饭菜摆放在八仙桌上。
安月回到伙房后,将菠菜焯水,然后做了一道清炒菠菜。
暮色将尽,晚膳已做好。
所有人开始陆陆续续坐上长凳准备用晚膳。
……。
用过晚膳后,春枝负责收洗碗筷。
外祖父与舅舅在水田里插秧,早已累得腰酸背痛,安月把他们安置在安年房间休息。
父子俩躺床上没一会儿,便呼呼大睡了。
而安年只好暂时跟安月凑合着睡。
第二日。
和计划中一样,安月与春枝跟着去水田里插秧,四人在水田里来回打转,都在弯腰插秧。
有外祖父与舅舅连着两日的帮忙,两亩水田的秧苗早早就种完。
完工后回到家,天色还尚早。
外祖父与舅舅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江家,安月回想起昨晚外祖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于是,安月对他们道:“外祖父,舅舅,要不要去和我娘亲说说话?”
外祖父听安月这么一说,忽然神色一顿,仰起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嗯’了一声。
安月转头对春枝说:“春枝,你在家看着点小鸡仔,我们去去便回。”
春枝应声着:“好的,小姐。”
随后,安月便去自己屋里,把前不久买回来的纸钱拿上,祖孙三人便朝山坡上走去。
一路上,安月带路走在最前头,祖孙三人谁也没说话。
来到小山坡,远远便看到那座显眼的大土堆。
安月走到坟前,将纸钱放在地上,缓缓跪下。
外祖父默契的将火折子递给安月,安月把纸钱点燃,火焰在不断地舔舐着纸钱,在坟前升起缕缕青烟。
外祖父蹲在一旁,默默地烧着纸,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安月知道,此刻的外祖父,只是在极力保持冷静,但他脸上的那种‘肝肠寸断’的痛苦之色却难掩其表。
一时之间,整个山坡上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和火苗燃烧的噼啪声。
祖孙三人凝视着眼前大大的土堆,他们眼神中尽带哀伤。
舅舅江成海神情很是沉重地说了一句话:“姐,关于爹和娘,阿海会照顾好的,你在那边就放心吧!”
安月轻声呢喃道:“爹爹,娘亲,月月又来看望你们了。”
舅舅江成海轻轻拍了拍安月的肩膀,表示安慰。
安月抬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珠,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止住泪水。
祭拜完毕后,安月与江成海缓缓站起身,舅甥二人默契的先行离开,只留下外祖父一人独自站在坟前。
他一个人静静地注视着坟墓,等舅甥二人走远后,外祖父这才张嘴说话。
“盼儿,我与你娘都挺好,你的两个孩子如今……”外祖父江武文在这一刻,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满脸褶子被拉扯的如一堆乱麻。
老两口得知江盼儿与安天顺故去后,短短不到一年,他们在肉眼可见的日渐苍老。
他一个人在坟前良久,外祖父才整理好情绪,慢慢离开小山坡,准备与他们舅甥二人会合。
他朝山下走去,心头依然思绪万千,他会不自觉的想起女儿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江成海看到他爹江武文下坡来,赶忙上前搀扶着:“爹,您没事儿吧?”
江武文摇了摇头道:“没事儿。”
舅舅江成海转头对安月说道:“月月,咱们回去后,我与你外祖父便准备回江家了。”
“外祖父与舅舅在月月这里辛苦忙活了这么久,就留在月月这里住上几日呗!”安月很是不舍地说道。
“这几日要大量种红薯,你外祖母也不能太过劳累,你舅娘还挺着大肚子,我们不便多留。”舅舅江成海边搀扶着他爹边说道。
安月只好点点头:“那成,月月这便不多留。”
随后,她转头特意对外祖父说道:“外祖父,您自己可得多注意身子,爹爹与娘亲离去,我们都很伤心,但目前,您与外祖母的身体康健,才是重中之重。”
一路上,祖孙三人的心情很是沉重,彼此没再多言。
没一会儿,他们便回到家。
外祖父江武文与舅舅江成海稍作休息,便带着行李准备离开。
安月将他们送至大路边上,眼中满是不舍。
“月月,万事多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