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瞒您说,在这之前,老哥我并不知晓林华具体是做何差事,今儿碰见也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村长心情大好的说道:“哈哈…先不说别的,咱就说在这县衙里有熟人可是甚好!办个啥要紧事儿,可是省下不少心力啊!”
安月坐在外祖父身旁,她好奇地探过头问着村长:“那其他人来,不也是这样,先签署报备文书吗?”
“月月,你是有所不知,咱们隔壁村的吴村长,先前领着村民来县衙里,只是单单报备签署文书,来来回回跑了两日才办妥,可谓是繁琐至极。”
村长说完,还不禁无奈地摇摇头。
“那这么说来,今日得林华大伯相助,可是真真儿的给咱们省去了很多麻烦呢!”
坐在一旁的衙役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这书吏六房,当差时待人和善的主事,就数户房林主事,其他主事可就……”说话的衙役看上去,年纪只有十六七岁。
还未等小衙役说完,坐在一旁的另一个衙役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小子!不要命啦?小心祸从口出!!”
而后,整个骡车上便没人再说话。
安月在心里想着:【看来不论在哪个年代都一样儿,‘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越是不上不下的官职,越是难打发。】
正午的县城里依然人来车往,街道两边的铺子品类繁多,相比镇上的铺子,县城的铺品类更多更全,街道也更是宽敞。
外祖父看着街道上,不由的感叹道:“一晃已是好几年不曾来县城了,没想到如今的县城竟是这般繁华。”
年纪大些的衙役说道:“这几年,咱们西越国算是天下太平,老百姓安居乐业,县城里聚集的商人也是越发的多。”
村长应和着衙役的话,说道:“官爷说的极是,如今天下太平,风调雨顺,无灾无难,是百姓之福。”
安月听衙役提到‘商人’二字,她还真想跳下骡车四处去转转,看看在这县城能不能寻得什么有用的商机。
只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尽快丈量好荒山荒地,关于寻找商机的想法也只能暂且搁置着。
两架骡车很快来到石井镇。
又过去一刻钟。
终于抵达百里村。
骡车停靠在大路边,所有人都一一跳下骡车。
安月指了指大路边的荒地,对两位车夫说道:“那片荒地有许多嫩草,那便有劳两位大伯在此歇一歇嘞!”
“姑娘不必客气。”
几个衙役拿着丈量工具,外祖父与村长领着他们朝先前看好的荒地走去。
安月则是快速跑去村西村长家,准备回去先吃点干粮填填肚子,再给外祖父和村长拿些干粮和水送去。
再沏上两壶茶水提到荒地,让几个衙役累了也能解解渴。
荒地面积虽然不大,但后山终究是山,六个人一起丈量,两个时辰也未必能丈量完。
安月走进院子便径直朝正屋去,她想找秦氏帮忙烧开水。
此时,秦氏正在刷洗锅碗,看到是安月,连忙道:“月月,你们这么快便回来啦?”
“是呢!叔婆,月月想让您帮帮忙。”
安月与秦氏交代清楚后,转身又往东屋走去。
一进东屋门,发现安家那一大家子正在灶房里站着吃午饭。
祖母周氏看到安月进了东屋,她放下饭碗,连忙走上前质问安月:“你说!我们老宅子里的银钱,是不是你偷偷拿走了?”
安月没搭理她,继续往自己房间里走去,而祖母周氏一直跟在安月身后,叭叭个没完。
她一走进房间,并未看到外祖母、舅舅与安年。
安月先是愣了片刻,而后又恍然想起来,她与村长外祖父出发去县城时,舅舅便同她说过,说是让安年带他去菜地里看看,想来这会儿他们还在菜地里。
祖母周氏依然在骂骂咧咧着:“哼!!我说你怎会如此好心呢?还帮我们找落脚地儿,合着在这儿等着我们呐?”
安月拿起高粱饼朝秦氏的正屋去,实在受不了她这嚷嚷劲儿。
祖母周氏见安月没搭理她,更加愤怒了。
她挽了挽衣袖,双手叉腰,指着安月道:“你个死丫头!耳朵是聋了还是怎得?听不见老娘在与你说话呐?”
安月忍无可忍的回怼道:“祖母,您活到这把年纪也不容易,咱消停消停,成不?”
“你你你……”关于老宅的银钱被偷,周氏奈何没有亲眼所见,再恼再气也不能动手,毕竟现下是寄人篱下,拿安月也实在没办法。
安月表面装着很无奈,很恼火,实则内心暗爽不已。
她在心中暗喜道:【我就是要断了你们的后路,因为我们姐弟俩曾经最绝望时所淋过的雨,都是拜你们所赐。】
所以,安月趁这次安家遭难,让舅舅早早去老宅搜一遍,就是要撕烂他们的雨伞,让他们也尝尝那种无家可归,寄人篱下,身无分文,只能看人脸色,小心翼翼过活的感觉。
这时,秦氏从正屋走来,站在东屋门口对安月大声喊道:“月月,茶已沏好。”
安月连忙应声道:“好呢!叔婆,月月这就过来。”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