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咱们家发生此等大事,近日,年年恐是不能去学堂,可有与先生告假了?”
“舅舅与先生交代了家中事由,先生当即便允了。”
天色已近黄昏,日落西斜,姐弟俩沿着小径快步走着,就近找了一处水田,快速清洗着麦冬。
清洗好麦冬后,安月经过小竹林,折了几片宽大的茨竹竹叶,放在背篓里带回去。
回到东屋屋檐下,安月将竹叶平铺在地上,再把麦冬倒在竹叶上摊开晾着,姐弟俩这才进屋。
一进屋,只见祖母周氏正在刷着生锈的铁锅,大伯娘张氏与嫂嫂孟秀儿正在刷着两个挑水的木桶。
孟秀儿看着安年安月进门,她连忙放下手里木桶,擦了擦手上的水,站起身走到安月跟前,伸手拉着安月的手,说道:“月月,谢谢你。”
安月一脸懵圈的反问道:“嫂嫂,谢谢月月作甚?”
“是你让村长答应我们住进来,当然要感谢你啦!”
安月笑了笑,顾意把嗓门儿提高道:“嫂嫂,月月自是比不过那些个心狠歹毒之人,更见不得你与安庆哥哥风餐露宿,挨饿受冻。”
在灶房里干活的祖母与大伯娘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低着头选择默默听着。
安月在心中冷哼道:【我们姐弟俩曾经遭过的罪,吃过的苦,怎能白白受着呢!这个忙可不是白帮的,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孟秀儿自然是听出了安月的那层意思,她也没再多言,只是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安月的手背,随后便转身继续去刷洗着木桶。
姐弟俩进房间清点着舅舅买回来的各种物品。
这时,屋门外安庆与安天才父子俩从镇上回来了。
安庆抱着几卷草席走进屋,说道:“秀儿,快快同我一起去院子外,将牛车上的被褥搬进屋。”
孟秀儿听后,连忙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便朝院子里快去。
安天才进门想喝水,奈何还没有挑水,于是,他挑起刚刷好的水桶便去挑水。
谁曾想到因为一场大火,让懒鬼大伯也变得这般勤快。
安庆小两口来来回回跑了两趟,才把李五牛车上的东西全部搬进屋。
祖父安成德背着满满一背篓枯叶回来,看着安庆从镇上回来了,他气喘吁吁道:“庆儿回来啦?”
坐在屋檐下小歇一口气的安庆,站起身帮忙祖父放下背篓。
夜幕开始降临,小两口在厅堂里来回打转,先是铺上一层厚厚的枯叶,再铺上草席。
秦氏做好晚饭后,来到东屋门口喊道:“年年、月月,用晚膳啦!”
姐弟俩听到后连忙回应道:“来啦!叔婆。”
安月肚子不饿,只是想去打听打听村里荒地的事。
姐弟俩来到正屋,村长李怀仁已经回到家。
“叔翁回来啦?”安月一进正屋,便和村长打招呼。
村长笑着说道:“是呐!刚到家。”
安年看着村长,乖巧的朝村长问好:“叔翁安好!”村长朝安年笑着招招手,示意安年到他跟前去。
安年看着村长慈祥的笑容,不由的小跑到村长跟前。
村长搂抱着安年,伸手轻揉着安年的脑瓜儿,说道:“年年,你平日里都干嘛去了?叔翁咋就没瞧见过你呢?”
安年腼腆的回道:“年年在镇上学堂上学呢!”
村长一脸惊讶道:“哦…?年年去学堂了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安月进屋后,径直朝灶房去帮着端菜拿碗。
饭菜都上齐,秦氏端着最后一大碗汤,说道:“吃饭咯!”
都坐在长凳上,开始吃饭。
喝了一口汤的村长突然问道:“月月,方才听你叔婆说了一嘴,说是你想买荒地?”
安月咽下嘴里的菜,回道:“是的呢!只是月月不知咱们村的荒地价格。”
“月月,买荒地可是要用到一大笔银子呐!况且你与安年还小,你们哪有银钱呐!”村长好心提醒着。
村长又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接着说道:“再者,这荒地买了,还要开荒才能耕种。”
“银钱的事叔翁叔婆还请放心,月月自会量力而行,至于开荒,月月是想在荒地里建房。”
村长与秦氏异口同声的惊讶道:“荒地建房?”
安月朝他们点点头。
秦氏全当安月是在说笑,她漫不经心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笑着问道:“月月,荒地一般都较为偏僻,如何能建房屋?”
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年突然抬起头,说道:“年年想与祖父、大伯他们分开建房屋。”
秦氏看向安年,疑惑道:“年年,这是为何?”
安年一脸认真的噘嘴说道:“因为祖父祖母,大伯大伯娘总是欺负我们,他们不欺负我们,村里便没有人再欺负我们。”
秦氏眉头一皱,说着:“年年,如今你与姐姐的年纪实在太小,若是旁的没个大人照看着,怕是不妥。”
村长李怀仁夹了一些菜放进嘴里,看着秦着说道:“年年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一家子,撇开那新婚小两口,可是没一个好相处的。”
“遂想买一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