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舅舅这样一问,这下安年倒立刻来了精神,他和上午一样,跑到舅舅面前又开始一阵猛吹。
“舅舅,我跟你说哦,姐姐可厉害了,……”
日落黄昏,万物朦胧,几个人从早到晚,为了一家人的生活而四处奔波,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家,到家后都纷纷洗手,准备吃饭。
刚进正屋门,饭桌上肉香味就扑面而来,看得出舅娘今日心情极好,饭菜、碗筷早已摆好。
桌上是萝卜炖野鸡,清炒白菜,主食是高粱玉米饭,今晚总算不是玉米糊糊配红薯。
虽说玉米糊糊和红薯并不难吃,但扛不住天天吃,顿顿吃。
外祖父、外祖母都上桌坐好,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是姐弟俩来到这个家,一家人吃饭最开心的一顿。
等长辈们都动筷子后,安年安月才动筷子,安年个子太小,垫着脚依然够不着菜,安月站起身帮安年盛了一碗。
安年边啃着肉边说道:“真香,真好吃。”
他吃得狼吞虎咽,可是,吃着吃着不知为何,安年却哭了起来。
“呜呜……”安年嘴里含着肉,咧着嘴呜咽哭着。
安月赶忙放下手里的碗,转过身抱着安年,询问道:“年年,怎么还哭了??”
舅舅江成海见安年莫名的哭起来,连忙放下碗筷,起身准备去抱安年。
“呜呜……年年想爹爹娘亲了。”
“年年乖乖,不哭啊!舅舅抱抱。”舅舅抱着安年轻抚着背,哄道。
安年上一次吃肉,爹爹娘亲他们还在,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可这次……早已物是人非。
小孩的情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一会儿,安年情绪缓过来,又接着吃饭。
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家也就逢年过节时,才吃上肉或者鸡蛋。
可他们家却不是,家里虽不富裕,但爹爹总是说,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媳妇儿和孩子。
他总是会想办法挣钱,有钱后就会给她们娘儿仨买些肉回来,剩余的钱都交给娘亲保管。
桌子上的饭菜被吃得一干二净,一顿饱餐后,魏氏回自己屋里,依然安月收洗着碗筷。
外祖父、外祖母坐在桌上,舅舅搂着安年坐在矮凳上。
外祖父抽着旱烟,说道:“阿海,已近年关,你把村子里做工的活干完,想必也是没啥事,要不你和凯子一起上山一趟?”
外祖母说道:“我看凯子昨日上山去,今日回来收获可不小,你也上山去打些山货回来,我们一家子过个热闹年。”
“爹,村子里的活,明日就可完工,我这就去找凯子问问,问问他下次何时再上山。”
外祖母道:“行,晚些去吧!这会儿估计他们还在吃饭。”
江成海点了点头,便起身往自己屋子走去。
安月已洗好碗,正在院子里拿泡脚盆,准备打热水泡脚,突然听到舅舅与舅娘在屋子里吵吵嚷嚷着。
安月赶忙跑到正屋里对外祖父祖母说道:“不好了,舅舅与舅娘好像是吵起来了。”
“这俩人方才还好好的,咋就吵起来了?”外祖母听后,急急忙忙赶去舅舅屋里。
“魏婉儿,我是真没想到啊!你竟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
魏氏小声道:“夫君,你小点声儿!何至于如此生气?”
外祖母郑氏站在他们屋门外大骂道:“你俩是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吵什么吵?”
舅舅江成海听到门外是娘,赶忙打开房门。
“娘,你进来问问她都干了些什么事?”舅舅江成海十分气恼的指着魏氏大声说道。
魏氏坐在床边上,手绢捂脸小声哭泣着。
“婉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娘,娘替你做主!”郑氏看着儿媳妇正在哭着擦眼泪,走到床前安慰着。
江成海指着小矮桌上的碗,很是气愤的说道:“娘,这是她……她偷偷私藏的!”
是大半碗野鸡肉。
郑氏看了一眼,脸色从晴转阴,虽有不满,倒也没马上开口说话。
郑氏真是没想到,魏氏这才刚进门,就做出如此小家子之事。
而魏氏还不自觉理亏,委屈巴巴的哭着,小声说道:“不就吃两块肉嘛,何至于发如此大的火。”
郑氏尽量将声音压低再压低的说道:“虽说我们江家不是富贵人家,但也没有少你一口吃的,你又何至于藏着掖着的偷吃?”
郑氏看着碗里的肉,又听到儿媳妇说话时没有悔改之心,忍无可忍地说道:“真没想到啊!你做出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还不知悔改!”
外祖父江武文站在院子里,虽没有进屋,但在外面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要吃就放在桌子上,大家一起吃!你在屋里偷偷摸摸自个儿吃,这算个什么事?”江成海背对着魏氏道。
“行了!阿海你少说两句吧!让别人听了去就是笑话。”外祖母郑氏眉头紧皱,不耐烦的说着。
站在院子里的江武文大声喊道:“阿海,你方才不是说要去找凯子吗?现在去吧!再晚去人家一家子都睡下了。”
江成海听